叶筝随意比划,“就这样,然后这样,你就倒了。”
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葛先生,你体力虽好,但功夫不到家啊。”
无地自容的葛先生憨憨笑着,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而叶筝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回去,站在傅北辞身后,“我是不是很棒?你教我下棋行吗?就当奖励了。”
白叔跟她提起过,傅北辞不愿多与人接触交流,素日里无事就待在房间里。
如果不是傅家有家庭医生定期给他诊治,白叔都怀疑他可能患上抑郁症。
现在叶筝也算是在傅北辞心里有一席之地,有时候她提的合理要求男人往往不会拒绝。
就比如现在,他虽然兴致缺缺,还是点头答应了。
虽说下棋落子无悔,但叶筝已经耍赖好几次,还是免不了输。
而她越挫越勇,察觉到傅北辞不想下了,她直接按住他的手,认真道:“不行,我一次都没赢呢!”
傅北辞感受到叶筝掌心的细腻,他目光下移,面上闪过丝不适。
“好,下次让你赢。”
叶筝看他推开自己的手,闷闷不乐。
“你也不能故意让我,再来几次,我肯定可以赢得。”
她胸有成竹时,白叔从旁边经过,咳嗽声提醒她,“叶小姐,没有一年半载你是赢不了大少的。”
捏着白棋,叶筝有些不信。
“真的?”
傅北辞敲着有些不舒服的大腿,话语里毫无情绪。
“没关系,我们继续下。”
又开始新的一局,还是叶筝输。
她捂住脸唉声叹气,不下了。
“没关系,来日方长,不就是一年半载嘛,等我进了门天天找你。”
傅北辞深深看了她一眼,没有反驳,示意白叔把棋盘收起来,“推我出去吹吹风吧。”
海城的冬还算温暖,恰好今日无风。
叶筝还是担心,特意去旁边拿了件厚点的外套给男人披上。
白叔最近闲来无事在院子里搭起了花架,周围还种了些小灌木,看起来生机勃勃。
两人闲聊时,叶筝先看到了门口那抹鬼鬼祟祟的身影。
是傅易安。
她下意识的挡在傅北辞身前,她活动着手腕,嘴角是冷笑。
“刚好检验一下葛先生的教学成果。”
今天傅易安敢踏进玺院,她便让他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傅北辞伸手握住了叶筝的手腕,在她看过来的时候摇了摇头。
“没有必要,我们进去吧。”
傅易安意识到自己被发现,他索性坦然的站在门口,摆出盛气凌人的模样。
“可他……”
“放心,他不会踏进玺院。”
纵使傅北辞已经被架空,但他毕竟姓傅。
否则,傅易安也不会每次在外面找他麻烦。
叶筝推着他往屋子里走,若有所思,郑重其事地言道:“我记住了,我揍他也会在外面。”
轮椅突然推不动了,傅北辞微微仰头对上叶筝的视线。
她耸了耸肩膀,“怎么了?”
“叶筝。”他喊她时总有种蛊惑人心的力量。
“我在。”
“答应我,别总想着用拳头解决问题,以暴制暴,有时候不见得有用。”
见叶筝抿唇不语,傅北辞又重复了句,“听到了吗?”
她低眉浅笑,继续推着男人往里走。
“听到了听到了。”
而被无视的傅易安在门口站了十几分钟,没人搭理他,他觉得无趣也就离开了。
等他回了主楼,看到母亲骆芬,三步并两步往前凑。
骆芬正在跟娘家打电话,得知侄子骆东的事情,她有些奇怪。
“这孩子怎么好端端的吵着要去国外?”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骆芬听到那小子在那边嚷嚷。
“爸,妈,你们磨蹭什么呢?我要出国,出国听不懂吗?”
也是被宠坏的孩子,骆芬看了眼随意躺在沙发上的自家儿子,妥协道:“行吧,我跟他打声招呼。到了那边,让骆东别惹事生非。”
傅易安见母亲挂断电话,嗤笑,“骆东个路痴还出国,他也不怕自己丢了。”
就因为如此,骆家才特意打电话过来。
骆芬理着身上的披肩走到傅易安对面坐下,黛眉皱起。
“你知道骆东是怎么回事吗?”
“管他呢!”
傅易安坐直了身子,他脑海里闪过叶筝的身影,神情肃穆,“妈,你给我找个媳妇吧。”
打算喝水的骆芬滞了一瞬,好奇的看着他。
“媳妇?”
她觉得自家儿子受了什么刺激,毕竟他在感情方面从未有过定性。
骆芬之前不是没给傅易安安排相亲,但他不上心,想方设法的把人家女孩子打发了。
后来她想着儿子年纪还算小,也就不了了之。
眼下,他倒是主动提出来了。
“对啊,但不是什么样的我都要。”
傅易安伸出手,他细数起来。
“首先,长的不能太难看。”
至少不能比叶筝丑!
“其次,要会打,出门在外,能保护好我!”
傅易安拍了下手强调,“妈,这一点是最重要的!我未来媳妇的拳脚功夫嘛,至少不能比我差。”
他想了会,又补充道:“而且还要听我的话,主意不能太大,不好管!”
就连傅北辞那样的都能找到言听计从的媳妇,傅易安不觉得自己比他差,所以不能输。
骆芬无奈摇头,“行,我帮你找。”
于是第二天,傅易安出门看着外面的女保镖,眼角抽了抽。
……
叶筝换了新师傅,听说跟葛先生还有些交情。
对方有了前车之鉴,所以在教她特意试过她的“底子”。
看着打沙袋的女孩子,新师傅有些怀疑,自言自语,“这姑娘看起来乖巧伶俐,有老葛说的那么可怕吗?”
晚饭的时候,叶筝胃口大开,多吃了半碗饭。
白叔见她兴致颇高,主动搭话,“叶小姐,看来你挺喜欢新师傅的?”
叶筝把饭咽下,仰头想了会,“还可以吧,他看起来比葛先生靠谱些。不过我有信心,很快又能出师了。”
傅北辞漫不经心的看了她眼,十分体贴。
“没关系,四爷爷那边不缺人。”
这算是给叶筝吃了颗定心丸,于是她在一周后再一次放倒了“师傅”。
由于她没把握好分寸,新师傅是扶着腰离开的玺院。
白叔还特意给他安排了辆车,回头看了看满是歉意的叶筝,姿态尽量放低。
“冒昧的问一句,叶小姐真的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