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6章 陌御尘的好只有她知道

洛乐一开始冲着的,就是白茶。

他不缺钱,不缺人脉,不缺资源,压根不需要经纪公司扶持,若不是白茶,他不会放着好好的自由不要,和华晨签合同。

白茶一时说不出话,她望着洛乐,不太看得懂他的神色。

他目光灼灼,又带着几分清冷,语气不明:“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到头来……又和那个男人在一起了?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宫喻临告诉他沐倾颜还活着的那一刻,洛乐的心几乎要从嗓子里跳出来,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开心过,比自己拿了至高荣誉的奖项还要高兴。

但当宫喻临说,沐倾颜嫁人了,连孩子都有了,老公是G.K总裁时,洛乐头一次尝试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感觉。这种感觉在他知道陌御尘就是陆尘后呈百倍放大,他不懂,为什么兜兜转转,她又和陆尘掺和在一起了?

“是不是他逼你的?他逼你和他结婚,逼你留在他身边,还拿孩子圈住你。”洛乐神色严肃,表情很阴沉。

白茶摇摇头:“没有,不是的。我是自愿和他结婚的。”

她不知道自己和洛乐过去到底有什么交际,但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知道她和陌御尘过去的那段往事。白茶思索片刻说:“过去我和陌御尘有些矛盾,但现在矛盾已经解开了。我和他生活得很幸福。”

“是吗?”洛乐冷笑:“如果矛盾那么容易解开,为什么那时候你大着肚子向我求救,让我想尽办法送你离开北城。”

白茶震惊地看向他。

洛乐看着她,瞳眸中尽是回忆的痛苦:“你不记得了,我就掰开了揉碎了跟你讲,当初你哭着给我打电话,你说你很痛苦,想离开他。那是我第一次听见你哭。”

洛乐和沐倾颜是通过宫喻临认识的,但在之后的发展下,沐倾颜和洛乐的关系要比和宫喻临的关系亲近很多。

沐倾颜很早就是洛乐的粉丝,那时候她十七岁,正是喜欢追星的时候。沐倾颜对洛乐的喜欢无关乎爱情,就是单纯的欣赏和崇拜,她先喜欢上洛乐的作品,后又欣赏他这个人。

洛乐活的清醒,他知道自己喜欢沐倾颜,关于爱情,但他也知道,倾颜不喜欢他。后来她不再当宫喻临保镖后,他依旧和她有来往,两人交往密切,但只是很纯粹的友谊,没有任何越轨的举动。

事实上,洛乐很痛苦,以朋友的身份和喜欢的女孩子来往的心情并不好受,许是这种心情过于压抑,一天天累积下来,到达一定程度后最终爆发。

他的爆发并不是跟她告白追求她,而是像个懦夫一样,以工作忙为理由渐渐和她断了往来。

那时候的洛乐想的很简单,虽然他喜欢她,没关系,长时间不见面,他就会慢慢不喜欢了。他有他的事业,正处于上升期,他得卯足了劲往上爬,而不是满脑子的风火雪月。

在这种洗脑式的念头下,洛乐做了这辈子最后悔的两件事。

这两件事都和沐倾颜有关。

一个是迟迟爱而不得,逃避般地跟她断了往来,另一个就是在他们两个一年多没有过联系后,她打电话向他求助时,他心软地答应了。

如果洛乐知道他让人做了假身份助她上的那架飞机会出事,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出手帮忙的。

他像个刽子手,亲手送自己喜欢的人走向死亡。

这个认知导致他后来压根不能待在国内,必须住在国外同时要看心理医生。

洛乐讽刺地扯了扯唇:“这几年,我一直给自己上着一道无形的枷锁,这枷锁禁锢着我,每日每夜都过得很煎熬。当我知道你还活着,这枷锁才算解开。我尚且如此,陌御尘凭什么能重新拥有你,他才是罪魁祸首不是吗?”

关于过去,白茶一直没有深问过陌御尘,因为不用想,肯定是不愉快的事情。

她希望找回记忆,因为那是她的,是她身体的一部分,但既然她现在还没记起来,就不会因为别人的一些话而改变观念。

她看着洛乐,冷静地说:“你也说了,受害者是我。他是不是罪魁祸首,只有我能决定,也只有我有资格评价。”

洛乐还要说什么:“倾颜……”

“我现在叫白茶。”白茶站起来:“洛乐,我不记得过去的事了。准确的说,属于我的记忆是从那次飞机出事之后开始的,我在大学的时候很喜欢你,我喜欢你的所有作品,但也仅此而已。你说你是因为我来华晨,因为我这些年很痛苦,我很感激你,因为有人记住沐倾颜,才能肯定我过去的存在,正如你所说,你认识我,我们过去关系好,我可以当你的经纪人,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多和我说说我过去的事情。但是,别的承诺我就给不了你了。”

她不可能因为洛乐的一两句话就抹灭陌御尘所有的好和付出。

她坐飞机出事,他恐飞了三年多。

他因为她的“死”丧失了求生欲,险些在车祸里丢了命,他双腿残疾过,他病情复发过,他因为一个叫沐倾颜的女人死去又活来。

她甚至曾经嫉妒自己,嫉妒他那么爱沐倾颜。

虽说现在一切都在好转,他腿疾治好了,病情也能抑制住了,可他曾经那么痛苦绝望过的经历是真实存在的,他多么不容易才重新找回她。

事实上,她只是装不知道。

他不愿意说的过去,她偷偷问过外婆,问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外婆告诉了她沐浩天入狱的事。

白茶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她看得很透,如果说过去,她和陌御尘的分歧源于他把她的养父送进了监狱,没良心的讲,现在的她不记得了,她对养父没有丝毫感情,她没办法指责陌御尘。

从旁人角度看,他替父母报仇,就像她给自己母亲报仇是一个道理,她能理解。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对不起她。

真要追究,也是他太好了,她配不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