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和百里寒都是分房睡的,两人并不在一起。
此刻,她旁边并没有其他人,她莫名地没有了安全感。
回想起梦里的场景,原本她和百里寒在梨花树下很亲密,百里寒也很温柔,可是突然笑意盈盈的丈夫变了脸,变得极其凶恶,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弄得自己喘不过气来。
她刚想试着去相信百里寒,可这个梦又让她多想了起来,她害怕,害怕自己被仇人骗了,可她又不知到底该相信谁。
她很想赶紧想起以前的事,可是她的头又好痛,她抱头大叫。
听到叫声,百里寒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就立刻赶来了。
他扶住妻子:“韵离,你怎么了?”
看到眼前的丈夫,她又想起了梦里的一切,她大叫:“滚,你滚。”
明明之前她态度已经有所转变,怎么突然又变了,这让百里寒很傻眼:“韵离,我又做错什么了?”
被噩梦所困扰的吴韵离拿起剪刀指着百里寒:“你别过来。”
容兮也从外面进来了,看到这一幕不知所措:“公主,你这是……”
见到她来,百里寒忙道:“容兮,你家主子做噩梦了,你好好照顾她。”
说罢,他就如公主的意,出去了。
被搞得莫名其妙的容兮来到公主身旁:“殿下,你怎么了,做什么噩梦了?”
喝了杯水的吴韵离平复了心情:“没事。”
第二天,吴韵离找到了丈夫:“寒,昨天的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我还不太清醒。”
“我明白。”百里寒并不怪她,“你不用解释,不过你能告诉我,你昨天到底做了什么梦吗?”
心有余悸的吴韵离想起昨晚的梦,脸色微变:“没什么,我不记得了。”
近来,苗青禾倒是时常来找吴韵离询问她的情况,看起来对她无微不至。
看起来憔悴了许多的吴韵离轻声问:“青禾姐姐,最近不知为何我总是做噩梦,可是因为五毒尸丹?”
苗青禾回答得模棱两可:“或许吧。”
虽然没有解药,但压制毒性的发作,圣女还是有办法的,吴韵离一直按时吃着她开的药:“可是青禾姐姐,你不是已经帮我压制毒性了吗?”
“压制只是暂时的。”苗青禾解释,“时间久了便无效了,你中毒已经半月了,这半月一直无事,接下来可能就会出现症状了。”
“不过你不要担心,虽然会有些不适,但是很轻微,不要放在心上,我已经尽力在帮你找解药了。”
圣女高贵冷艳,时而也很温柔,在吴韵离看来,她是个极能干的人,对她很放心。
接下来苗青禾道:“对了,最近大王让我准备祭天仪式,可能会比较忙,我已经给你换了新的药,交给容兮了,你每日按时服用。”
祭天是各国都会有的一个盛典,目的便是祭拜天地,乞求苍天保佑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不管是否有效,但求个心理安慰。
苗青禾作为圣女、巫女,此事自然是全部交给她来准备的。
除此之外,王室众人也会出席,一起祭拜天地。
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吴韵离正欢快地打着秋千,突然院子里响起了一片喊打喊杀声。
原本美好的场景破碎了,变成了一片废墟,大火熊熊燃烧,院中躺了一地的尸体。
吴韵离吓得魂飞魄散,四处乱跑,跑到了大门口,只见一个人手提着沾满血的剑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惊愕地看着眼前的人:“寒,你……”
满身是血的百里寒冷眼看着她,不语,提起剑就要朝她砍去。
梦醒了,原来是一场梦,可吴韵离却惊出了一身冷汗,为什么最近总做这样的梦?
她走下床来到镜子面前,深呼吸了许久:“为什么,我不该相信他,是吗?”
夜里她总睡不安生,干脆也不睡了,愣是坐到了天明。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到了屋子里,吴韵离已是十分憔悴,双眼沉重无神,可她实在没有办法,最近只要一入梦,她就会做噩梦。
百里寒每日都起的很早,今天也不例外,他推门而进,看到妻子坐在梳妆台前,仿佛像看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韵离,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要知道,不管是尹千梨还是吴韵离,可都是改不了睡懒觉的毛病。
疲惫的吴韵离扭过头来,淡淡地回了一句:“有什么事吗?”
看到了妻子厚重的黑眼圈,百里寒十分关切:“你昨天没睡好吗?”
现在的吴韵离时时刻刻都想着梦里的事,根本不敢看见丈夫:“与你何干,你走,别让我看见你。”
百里寒觉得莫名其妙,终于忍不住发火了:“为什么,你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突然对我忽冷忽热的,我说了我根本就没杀你全家,那是吕睦骗你的,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这下吴韵离也发火了:“我也想问为什么,为什么当我愿意去试着相信你的时候,为什么你又要出现在我的梦里,做那样的事,你让我怎么能放心地相信你?”
“什么梦?”百里寒忙抓住她的肩膀,“你梦到了什么?”
吴韵离挣开了他的手,上气不接下气地哭了起来。
这时,容兮端着药进来了:“公主,该喝药了。”
正在气头上的吴韵离耍脾气:“不喝,反正喝了也没用。”
容兮无奈地劝道:“公主,这药是抑制你的毒性的,你看这么久了你不是没事吗,这药还是有用的,赶紧喝吧。”
焦躁至极的吴韵离口不择言:“我现在活着还不如死了呢?”
听到这话,百里寒眉头紧皱,走到她身边,逼问:“为什么这么说?你究竟有什么难言之隐,告诉我。”
本来就生气的吴韵离被他这样逼问,一巴掌甩了过去:“你滚啊,我不想看到你。”
可百里寒也强硬了起来,他一把抓住妻子的手,吴韵离疼得叫出了声。
虽然现在的百里寒也很愤怒,但他下手还是有分寸的,他并未用太大的力气,妻子不应该感到疼痛才是。
他仔细看了一下,吴韵离的手指处乌黑发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