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性的吴洵乐还真是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我还真想。”
自己的这个儿子和外甥经常斗嘴,很是欢乐,刘维予都习惯了:“好了,你们两个,客人还在呢,能不能收敛点?”
虽然他话里是嗔怪,但语气却很温和,看得出来,凌帝是真疼太子和献王。
对于和两位殿下关系很好的百里寒和尹千梨,刘维予也很满意:“朕想听听你们是如何判断此案有疑的?”
“很简单,其实这件事情一看就有问题,只是没人愿意提出而已。”百里寒说出了自己的看法,“堂堂皇后的宫里怎么会连一个人都没有,即便今日都忙着宴会,那也不该,这说明有人故意支走了所有人,只留下了一个已经被收买了的小太监。”
然后尹千梨接着丈夫的话分析:“还有就是,事发之后皇后已经下了封口令,可此事不仅传了出去,而且传播速度非常快,很明显是有人散布了传言。”
如今一分析下来,都知道此事有问题了,但是幕后主使是谁,却是个未知数,想要查起来,实属不易。
皇帝日理万机,还要处理这些事,真是脑壳疼,他觉得怎么安抚江家又是一个难题。
他想听听在场几人的意见:“这次江家小姐受了委屈,你们说说朕怎么补偿江家才好。”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刘维予无奈地叹了叹气。
和皇帝交谈完,百里寒和尹千梨又回了吕府,一路上,百里寒笑眯眯的:“梨儿,你说我们回去后吕始成会是什么反应?”
一开始尹千梨没明白他的意思,后来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今日之事跟他有关?”
想了想,她觉得不太可能:“不会吧,江小姐可也是吕夫人的亲侄女啊,吕家主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那可说不准。”百里寒脸色严肃,“像吕始成那样的人可不会在乎这些,你注意到没有,今天余伦离席不久后,吕睦也出去了,他去干什么了,没人知道。”
“我原以为他是要去寻找灵玉,但现在想想,似乎不是。”
这么一说,尹千梨表情肃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天天住在吕府,也太危险了。
不过百里寒倒是不怕:“对于吕始成这样的老狐狸,我们时刻都得防着,不过我们住在他的府上,他也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回到吕府,他们两个当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回到自己房里。
不一会儿,王管家就过来了:“百里先生,老爷有请。”
这是百里寒早就料到的:“那就走吧。”
两人一起去了主院,吕始成笑意盈盈:“先生今日真是让老夫刮目相看,连皇上都对先生赞叹不已呢。”
这话虽是恭维,但他的语气却有些耐人寻味。
百里寒也不拐弯:“今日之事家主有什么想说的吗?”
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吕始成一脸悲痛:“哎,一晨是个好孩子,谁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老夫十分痛心。”
看到他这个样子,百里寒一脸蔑视:“哼,家主这样不觉得虚伪吗?”
虽然吕始成知道以百里寒的聪慧,很容易猜出是自己干的,但还是装模作样了一番:“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轻蔑一笑的百里寒开门见山:“家主不用在我面前装,我和您一样痛恨余家,此举家主做得很好,真是大快人心。”
闻言,吕始成还装作义愤填膺的样子:“百里寒,你这么说,就不怕我把你的话告诉皇上吗?”
纹丝不动的百里寒一点也不担心:“家主若想去便去吧,只要镇国宝玉你也不想要了。”
坐着不动的吕始成突然大笑起来:“先生,我开玩笑呢,别当真啊。”
接着他赔着笑脸:“明人不说暗话,我就不瞒先生了,余伦和江小姐一事,是我让人做的,不过这本不在我计划之内,我只是临时起意,没想到余伦对江小姐竟有色心,我就正好借这个机会破坏两家的关系。”
看到他露出了真面目,百里寒也不吃惊:“家主这么做就不怕夫人知道吗?”
“我不会让她知道的。”吕始成很自信,“你刚才说镇国宝玉,你可是知道它的下落?”
百里寒摇摇头:“不知。”
见家主脸色微变,他接着解释:“我现在不知道,不代表我以后也不知道啊,你也说了,皇上对我印象不错,我定能得皇上器重,到时想要知道宝玉的下落,就容易多了。”
听后,吕始成大笑:“原来如此,先生真是深谋远虑,那就有劳先生了,待拿到镇国宝玉后,我定当重谢。”
对于他的话,百里寒可不敢信:“家主若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告辞了。”
回去后,尹千梨听了吕始成的所作所为不寒而栗:“这个吕家主表面装的大义凛然,实际上竟如此狠毒,寒,你是不是已经有计划了?”
“算不上计划,只是大概的应对之策。”百里寒声音很低,可能是怕隔墙有耳吧,“只是不知道吕始成的真正目的是什么,还有他到底有多大的势力。”
江朝曦和吕唤宁从江府回来,江氏满脸愁容,吕始成劝慰:“夫人,回来了,就别伤心了。”
“我怎能不伤心?”江朝曦看上去很是疲惫憔悴,“一晨这孩子看着真可怜。”
懂事的吕唤宁说:“娘,你要是不放心的话,我明天还陪你去看看一晨姐姐,好吗?”
吕夫人拍了拍女儿的胳膊,轻轻点了点头。
可是没想到,夜里江府竟传出了江小姐自尽的消息。
江一晨死后,江家主和江一舟请求皇帝处死余伦,否则就长跪不起。
皇帝被逼无奈,只得下令处死余伦为江一晨偿命。
至此,两家算是结下了深仇大恨,宫中皇后和贵妃,太子和安王见面时态度都有些微妙的变化。
连带着余念因着公主跟江家关系较近,都对她有些疏远。
而南宫玿自然是护着公主的,儿子儿媳以及丈夫都不向着自己,余念在南宫家也是颇为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