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下去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吴洵乐准备离开:“既然这样,那我们先走了,梓颜姑娘如果想起什么了,可随时来告诉我们,告辞。”
二夫人客气地挽留了几句,见他们执意要走,也就不多留了。
然后,几人回了公主府,吴洵乐怏怏不乐:“唉,什么也没问出来,百里……”
刚想喊百里将军,他就觉得不妥,连忙改口:“百里公子,你有何高见?”
“梓颜在说谎。”百里寒直言,“她肯定知道些什么,但是不敢说或者是不愿说。”
今天梓颜的表现大家都看在眼里,吴洵乐靠在椅子上:“这我们都看出来了,只是她为什么不敢说,难道当时有什么人吗?”
尹千梨猜测:“当时二夫人和二公子在,难道她是顾忌他们吗?”
“这很难说。”百里寒摇摇头,“总之我们最近要密切注意这个梓颜,观察她的举动,也防止她被害。”
随即,吴洵乐就去安排了。
除此之外,元敏公主作为新媳妇,还和驸马一起去拜见各位长辈。
公主虽然是天之骄女,但性格温柔善良,颇得众人喜欢。
但大户人家妻妾争宠之事最为常见,大夫人和二夫人似乎有些不和,两人都争着对公主献殷勤。
两人不知怎么的就拌起嘴来了,先是二夫人笑着提醒:“公主啊,您来之后可得多帮帮大夫人管管府里的侍女了,省得她们再做出出格的事。”
这话惹得余念不乐意了:“万宛,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我管教不力吗?”
大夫人亦是武学世家的千金小姐,武艺高强,脾气火爆,丝毫不给二夫人面子,竟然直呼其名。
不过万宛受南宫家主宠爱,又有儿子傍身,有恃无恐:“姐姐,瞧您这话说的,我可没那么说,我是心疼您,整天要管这么大个家,才好心提醒公主帮帮你呢。”
“你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余念翻了个白眼,“你不就惦记着我正室的地位还有我手里的管家权吗,现在又想巴结公主了?”
这话说得万宛委屈极了:“姐姐,你怎么能这么想我呢?我自知身份卑贱,从不敢与姐姐争,事事都让着姐姐三分,如今当着公主的面,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呢?”
余念最讨厌的就是万氏这矫揉造作的样子了,她直接站起来:“谁冤枉你了?你是什么德行,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我看平儿就是你害死的,还在这儿装什么可怜?”
这两个女人一吵一闹,看得公主很吃惊,不过她看家主还有其他人都坐在那儿无动于衷,似乎都习以为常了。
直到提起了平儿,南宫瑜也站起来辩解:“大娘,你可别乱说啊,平儿她自己水性杨花不知廉耻,没脸见人,才自尽的,跟我娘有什么关系?”
冷笑了一声的余念盯着他:“阿瑜,你好像挺了解平儿的,你怎么知道她水性杨花了?”
二夫人瞪了一眼儿子,意思是让他别乱说话,可南宫瑜强行辩解:“一个没成婚的女子,怀孕并小产,那不是水性杨花是什么,更何况她还是个丫鬟,死都死了,还查什么?”
“丫鬟怎么了?”这下,公主也开口怼他了,“丫鬟也是人,也有七情六欲,我父皇向来仁德,对于下人们也是极其仁厚,人命关天,不过听二公子的话,好像觉得府上无缘无故死了个丫鬟不算什么。”
没想到公主会突然发火,南宫瑜愣住了,然而公主继续道:“是,以南宫家的地位,死了个丫鬟自然不算什么,只是偏偏平儿是死在本宫的大婚之夜的,还传出了驸马杀人的谣言,如此不吉,就算父皇不查,本宫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不愧是公主,风华绝代,发起火来震慑四下。
虽然平日里她温柔至极,但遇到事情她也是独当一面。
大夫人不仅是公主的婆婆,她与皇后出嫁前也曾是闺中密友,于情于理她都会向着公主:“公主所言甚是。”
家主也站起来附和:“府中发生这样的事都是我这个做家主的失职,我定当配合公主和献王殿下查清此事。”
只剩下二夫人母子了,他们也怂了,二夫人道歉:“公主说的极是,都是阿瑜不懂事,说错了话,不过他也是担心我这个做母亲的受了委屈,请公主见谅。”
公主严宽有度:“二夫人多虑了,本宫并无生气,自然也不会怪罪二弟。”
“多谢公主。”
回府后,元敏对表弟说:“阿乐,今天我总觉得南宫瑜对平儿之事反应有些过激,会不会真与他有关?”
公主讲了今天的事,吴洵乐思考:“这大夫人跟二夫人看来关系一直都不好,大夫人说二夫人是凶手,会是气话吗?二公子又那么激动,家主反而无动于衷,真奇怪。”
走过来的南宫玿解释:“我娘跟二娘一直都是这样,你们习惯就好了,在家里,三天一大吵,一天一小吵,我爹都懒得管。”
“至于我娘说那句话,我也不能确定,娘为何会那样说,她平时虽然骄横,但也不会虽然冤枉人。”
喝着茶的百里寒十分悠闲:“二公子可是个花心大萝卜啊?”
最清楚南宫家的情况就是驸马了:“二弟之前是有些花心,有时会去青楼,但二娘知道后就对他十分严厉,不许他再接近女色,父亲也责罚了他,之后他也收敛了许多。”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百里寒叹了口气,“只怕二公子只是表面收敛,背地里更加放肆了。”
南宫玿有些不相信:“你的意思是说阿瑜与平儿有染,并害死了她?”
吊儿郎当的百里寒张开双手:“我没这么说哦,一切还在查证中。”
很快,吴洵乐派去紧盯梓颜的人回来禀报:“殿下,属下发现梓颜曾在夜间一个人偷偷为平儿烧纸钱,并且边哭边说对不起之类的话。”
听后,吴洵乐笑笑:“这倒有趣了,难不成她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