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后,慕容蕙心就发出了疑问:“这么说来,驸马醉酒,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当时又没有旁人,只能是怜妃娘娘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闻言,钱珠鼻涕一把泪一把地怒问:“公主的意思是说我拿自己的清白去陷害驸马吗?就算公主想救自己的丈夫,也没必要诬陷本宫吧?”
自知理亏的慕容蕙心解释:“我没有针对娘娘的意思,我只是提出一下自己的疑问而已。”
可得理不饶人的钱珠继续哭诉:“公主句句为驸马辩驳,明明就是暗指我在说谎,可是我有何理由去害他,一个女子的清誉多么重要,更何况我是皇妃,且我与驸马素不相识,昨日也是第一次见面,我为什么要拿自己的清白甚至是命去陷害他?”
这一番说辞任谁也无法辩驳,慕容蕙心无言以对。
还是皇帝温声劝慰女儿:“蕙儿,皇甫影亵渎皇妃,出言不敬君主,这些都是死罪,朕已经看在你的面子上从轻处置了,你不要再多言了。”
说完,他就走了出去,看着外面跪着的皇甫影,皇帝愈发来气,命令两旁的侍卫行刑:“动手吧。”
跟出来的慕容蕙心还想制止,她抓着父亲的手:“父皇。”
然而皇帝不为所动,而是冷冷地叫:“盛华。”
闻言,慕容蕙心知道父亲是真生气了,因为他叫的是自己的封号,而非名字,这是在提醒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她不敢再说话,只能忍痛看着侍卫们开始行刑。
棍子一下一下地打在皇甫影的身上,他握紧拳头咬牙忍着,一开始他还忍得住,但到后来棍如雨下,他的背上已经满是血迹,身子也不断前倾。
而棍棒并没有停下来,皇甫影用手撑着地,嘴里也不断发生呻吟的声音。
作为妻子的慕容蕙心实在看得心疼,她不顾父皇的反对,跑了过去。
她扶住了丈夫的肩膀,挡在了他背上,而施刑者没防备公主会突然过来,有两棍子打到了公主的身上。
不过当他们看到公主后,就立刻停手了,都知道盛华公主是皇帝最疼爱的女儿,此情此景他们也很为难。
当皇帝看到女儿挡在皇甫影背后时,顿时怒火中烧:“盛华,给朕过来。”
而慕容蕙心看到满身是血的丈夫,已经顾不得父亲的怒火了,她倔强地摇摇头:“父皇,再打下去他会死的,你打我吧,我替他受罚。”
即便公主如此说,皇帝也不会同意的,只会让他更生气,自己的女儿凭什么替一个罪人受罚。
“来人,把公主拉开。”
闻言,便有侍卫去拉公主,可公主紧紧地抱住驸马:“不,不要,父皇,女儿求你了。”
知道皇帝的脾气也是很犟的,而且令既出又怎能随意收回,皇甫影声音低沉,强撑着一丝微笑:“公主,不要担心,过去吧,你没必要为我触怒皇上,我撑得住。”
若是此前看到他们这么深情的一幕,皇帝还会很高兴,可此刻,皇帝愈发不爽,现在在他看来,皇甫影就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
见女儿还在那里,皇帝怒了:“还不把公主带过来,非要逼朕亲自动手吗?”
虽然这话是对着侍卫们说的,但针对的却是盛华公主。
言外之意是她若是再护着皇甫影,那皇帝就要亲自把她抓过来了。
在侍卫们的全力拉扯下,慕容蕙心被拉到了一旁,她跪在地上,悲痛地叫:“父皇,爹。”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皇帝金口玉言:“给朕继续打,今天这一百下,一下也不能少,任谁求情也没用。”
这话是说给慕容蕙心听的,今天无论她怎么做,皇帝都不会改变心意的。
刚缓了一会儿的皇甫影又开始备受杖刑的折磨了,不过即便疼痛难忍,他还是尽力强撑着,他不想公主再为他惹恼皇帝了。
就这样,杖刑总算结束了,皇甫影趴倒在地,慕容蕙心过去扶住他:“阿影,你怎么样?”
皇甫影说话的声音极小:“我没事。”
不过这还没有完,慕容峰还下令将皇甫影关入天牢。
这下,慕容蕙心更担心了:“父皇,您罚也罚过了,而且阿影都伤成这样了,您就饶了他吧。”
可皇帝还是不顾女儿的情面:“还是让他到天牢里面好好思过吧,带下去。”
侍卫拖着虚弱的皇甫影下去了,慕容蕙心怎么求情也没用,她愤怒地看着皇帝,然后跑了出去。
好在,皇甫影和百里寒竟然关在了一起,也不知是谁安排的。
慕容蕙心从郑若初那里要来了上好的金疮药,带去了天牢。
天牢里条件简陋,百里寒也只能简单帮皇甫影处理一下伤口,再上药。
看着伤痕累累的皇甫影,百里寒忍不住打趣:“你说你怎么回事?没把我们救出去,现在反把自己也弄进来了?”
皇甫影现在也是懵逼得很,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可他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他只记得他在喝酒,当然也没喝几口,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他就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百里寒眼露寒芒:“这么说来,你肯定是被人设计了,哪儿有那么巧的事,怜妃来之后你就醉了,还醉得不省人事,至于这个怜妃,我们倒没有过多的关注。”
趴着的皇甫影也觉得这事奇怪,自己的酒量不至于那么差:“我好像听蕙儿提起过,怜妃娘娘原本是和贵妃宫里的宫女。”
“郭盈盈?”百里寒眼神冰冷,“又跟她有关系。”
百里寒从没觉得这个女人有多大能耐,可如今就是败在她的手里,他出去后决不会放过她,可是以现在的情势,想要离开天牢更难了。
皇帝安慰了怜妃,就回自己的寝宫了,不过刚到殿门口,就有太监说:“皇后娘娘来了,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知道皇后过来肯定也是为了驸马的事,皇帝叹了口气,走了进去。
只见皇后正在书桌前坐着,她看到皇帝进来,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