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舒坦多久,楚邢立马又紧张起来。
她该不会生气了吧?
楚邢倚靠在茶几边,细细琢磨桓幸方才的举止神情,片刻后不由失笑出声。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情绪被桓幸牵动着。
他一拍脑袋,这可不是件好事啊。
楚邢刚想追出去看看,桓幸就俏皮的双手撩开帘纱,露出一个小脑袋,瞅着愣怔失神的楚邢揭晓答案,“大漠王后被救回时已经失去神智,不知此生还能不能恢复,我只是想在有限的生命中对你好一些。”
万一有天遭遇不测,最起码我们曾经幸福过。
这个缘由楚邢万万没想到。
他几步上前,一下将桓幸拉进帐篷内,抱在怀中。
帐篷外的士兵只见桓小姐鬼鬼祟祟的朝着太子殿下的帐篷探出脑袋,不多时就被一只手拽进去,随后再无动静。
他们对视一眼,天呐,大白天就这么刺激的吗?
他们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幸好没流鼻血,太子殿下到底好命。
出征还有美人相伴。
扑鼻而来的龙涎香令人心安,桓幸庆幸自己找了个爱干净的男子,若是要她和一个臭烘烘不得体的糙汉在一起,还不如杀了她来得痛快些。
她浑身香喷喷的,怎么能跟臭烘烘的男人待在一起!
楚邢搂紧了桓幸的腰,侧头亲吻她小巧的耳垂,呼吸间喷薄炙热气息。
桓幸缩在他的怀中,笑得缱绻娇羞。
“事情到此告一段落,待我们回京便可以成婚了。”楚邢一边摸着她顺滑的青丝,一边开口。
桓幸像是猫儿似的蹭了蹭他侧脸,兴奋中带着期待。
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楚邢也不由振奋,终于等到了他的小娇妻长成,天知道他等这一刻等了多久。
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意气风发,眉宇飞扬。
桓幸低声应是,声音绵软,神态温柔。
她的手轻抚在他的胸膛,微微仰头看他无死角的俊脸,睫毛翕动轻颤,心中被幸福填满。
她真的好喜欢楚邢。
真香现场,尤记得她当初在陵雾寺有多嫌弃楚邢,还希望换一个未婚夫。
现在回想,真是滑了个大稽。
两人摸索着滚到了床榻之上,桓幸这一次再看这床榻,不禁想起最开始的时候,她躺在这独张的床榻上,内心惴惴不安,心想她和楚邢同睡一张床不太合适吧。
如今她长居多日,也没听到军营内传出对她不利的消息。
这一定是楚邢施加了压力,才没让他们士兵们肆意言语。
她的男人总会将一切悉心照料,她只要安安心心做他的娇娇小公主就好了。
此生能够遇到这样的男人,夫复何求?
楚邢顾忌场合,从未在军营中做出不恰当之事,他强忍着念想将桓幸抱在怀中。
为了保全她的名声,他就差遁入佛门了。
这段时间打仗辛苦不曾多想,可现在闲下来又开始心猿意马。
那双手又开始不规矩起来,桓幸止不住的闪躲扭捏,望向楚邢媚眼如丝。
那娇嗔的眼神似是鼓励,愈发勾起楚邢心中的邪念,他气血翻滚眉宇微动,落下猝不及防又温柔至极的吻。
桓幸一头长发不知何时散开,乌黑青丝铺泻而下,嫩白小腿勾绕着楚邢的长腿,脚趾无意动弹。
这是在挑火。
楚邢随她胡闹,欺身而近拢了拢桓幸的鬓发,目光极尽温柔。
对上他的视线,桓幸心跳加速,呼吸略感急促。
帐篷内陡然升温。
楚邢环住桓幸的纤腰,桓幸偏不让他得逞,调皮的和他对着干,身子灵活地在床榻上钻来扭去,不免碰到楚邢。
肌肤相贴,两人体温骤然升高。
这个动人的小妖精。
楚邢从未有过软肋,直到走近桓幸,他便知他并非所向披靡,他也不过就是个凡夫俗子。
但凡涉及桓幸,他就跟常人一样容易失控,无法镇定思量。
楚邢低低的嗓音开口,男人特有的磁性声线中搀和着一丝低压,他低低笑着,桓幸却感受到了一股压迫威胁感。
“桓幸,你是恃宠而骄了是吧?”
桓幸顿时犹如被点穴般愣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她就像被捏住了要害一般,瞬间老实巴交。
她是仗着楚邢在军营不敢对她做什么才敢肆意妄为,可听着楚邢的意思,她高危警告。
那可不行。
要是楚邢丧失理智,她也得不到什么好。
桓幸立马老老实实,缩在楚邢怀中娇憨的笑,随后默默的后退和他间隔一段安全距离。
她冲着楚邢道:“休息会儿吧,届时我叫你用膳。”
看她一秒变怂的模样,楚邢不由低低笑出声。
这就是他的小金丝雀,一遇到事就怂得不行。
她这么怕,可如何是好。
楚邢又一次为自己的将来大有。
扫尾工作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此时的大漠需要有人整顿。
群龙无首的大漠就像一盘散沙,没了规矩。
衡王主动找到太子殿下,和他提及:“我愿留在大漠整顿,扶持大漠重归繁荣。”
楚邢倒还没先想过大漠今后该如何处置,没想到衡王主动要求留下来。
他敛神深思,其他事倒无所谓,主要衡王京城还有娇妻等候,且胡语心是大理寺卿之女,总不好刚新婚就把人‘发配’边疆,久久不得归吧?
犹如发放般将衡王安排留守大漠,不光大理寺卿,恐怕皇上皇后都会不乐意。
楚邢凝眸细思片刻后,抬眸好生和衡王商量,“你是不是忘了你在京城还有一个刚过门的小娇妻,你们尚未生子,这样看似发放的行为不太好。”
衡王悠悠的撇了太子殿下一眼,这点他已经考虑到了。
虽然他这是主动请缨,可在百姓眼中便不是这样了。
一定会以为衡王是被太子殿下刻意发放至边疆,唾骂楚邢心肠歹毒。
衡王早已经思量透彻,和楚邢目光短暂交汇,“此事我已飞鸽传书父皇,向他请战留守大漠。大漠现在人心散漫,若是安排其他臣子前来,不一定能镇压得住。我身为衡王又贵为皇子,以我的身份才压制暴动,将大漠暗流涌动的局势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