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桓萧思这些年饭不是白吃的,长的不光是年龄还有头脑,不要平白在一场乱斗中丧失了性命。
初十被楚邢认为养女的事,在宫中紧锣密鼓地进行着。
桓幸不需要操心,她游手好闲终日种种菜绣绣花,日子乐无边,完美避开所有复杂的事。
她的身心得到了充分的休养,她就喜欢这种坐吃等死做米虫的日子。
这场盛宴被放在晚上,皇上叫了朝廷众臣一同共聚晚宴,打算在此次宴会上把初十公布于众。
虽然桓战已经告老还乡,但皇上也邀请他参宴,更为重要的是把桓幸也带过来。
桓幸没料到她也有出场的份,这下才着急忙慌的准备衣服,可现在去锦绣阁订衣服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翻穿去年的旧衣服。
她的面色不善的看着那些过时的花料,心情郁郁寡欢,为何楚邢作为宴会主办人,为什么不提前告知她一声,非得打给她个措手不及。
秋云只能在旁边安慰着小姐,“小姐天生丽质,无论穿什么衣服都好看。”
桓幸不满的嘟囔着嘴,“那我可以更好看,不是吗?”
秋云无言以对。
去皇宫的衣裳得比平时庄重一些,不能颜色太跳脱,桓幸翻箱倒柜,将衣服全都放出来琢磨一遍,最后万难之中挑选了一件墨绿色襦裙,腰上系一根葱白腰带,色差上遥相呼应。
修长的裙摆遮挡住桓幸的大长腿,步履款款间特有的玫瑰芳香扑洒而来。
桓幸在秋云面前旋转,一身裙摆扬起好看的弧度,她参考秋云的意见:“怎么样?”
秋云忙不迭的点头,作为小姐的脑残粉,无论她穿什么都觉得很好。
桓幸也觉得可以。
是时候准备上妆了,秋云在小姐的精心培养下如今化妆的记忆突飞猛进,连以往不会的编头发都灵活自如,甚至可以举一反三。
许多时候桓幸自个儿上妆,就把做发型的任务交给了秋云。
施粉黛是桓幸的乐趣,自小她便要漂亮,潜心研究妆容。
她的手脚细致又快速,这张脸她已经画了许多年,对于明暗哪里需要重点提亮阴影相当熟悉,可以说她这张脸能够获得第一京城女子的称号,不光光是天生丽质,更是有她后天不懈努力。
做美人也很难的,做第一美人就更不容易了。
无论哪个领域都是一将功成万骨灰的修罗场。
桓幸很快将自己的妆容处理完毕,也到了该进宫准备的点。
本来还想提早去初十那边看望她一下,现在琢磨着时间,想来没太多功夫了。
她和爹爹一道坐马车进宫,桓战颇有感慨。
之前他很少和桓幸一道进宫,不是时间上错开,就是他先行前往皇宫和皇上商量要事,这样安逸闲散的时光对他来说太过难得。
他第无数次感慨自己告老还乡的准确,都一把年纪了,就应该好好享受生活,在诡谲动荡的朝廷办事只会夭寿。
桓战许久未见到初十,心中想念的紧,丝毫不比桓幸少。
他一路催促着马车夫,“赶快点,能不能行了?不行我自己来。”
车夫擦拭额头的汗,京城道路上行人繁多,一个不慎就会撞到人,他既要保证安全又要保证速度,他意识到桓府的钱实在太难赚了。
车夫也不是那么好做的,他在心里哭唧唧。
桓幸笑着宽慰爹爹,“反正一会儿就要见到初十了,你又何必那么心急。”
桓战斜瞥了她一眼,理了理衣摆哼哼唧唧:“一会儿初十就是众星捧月,哪里还有给我们相处的机会?”
对于桓战来说,他和初十相处的时间已经越来越少,打从她离开长县开始,他就开始望着初十的背影。
以后她在宫中生活,他就更难相见。
养育孩子便是如此,一步步望着他们背影远离。
他能做的只有调试自己,学会放手。
难得有机会会面,他自是不会错过。
这种感觉桓幸还不懂,以后慢慢的岁月会教予她。
皇宫门口今日尤为热闹,朝廷众臣应邀参加,宫门口堵得满满当当,热闹非凡。
她竟不知朝廷众臣已经这般之多了。
桓幸见到人多的场面就烦躁,却也只能按捺住性子排在队伍末尾。
一个个有序排列,就像进宫选秀女似的。
文华殿中摆置得当,就等着群臣落座。
此番宴会既是给大家介绍初十,也是借机交流感情。
皇上对初十无甚感觉,但他明白笼络群臣的重要性,还是将这宴席大办特办了。
楚邢还没接去皇位,他还得虚伪的应付着群臣,他有些心浮气躁,还要勉强维持着皇上的义务。
这臭小子真不给他省心。
别的皇子都逼宫,迫使老子退位,到他们这就掉了头,他求着楚邢接走皇位,这都算什么事儿啊。
皇宫门口的侍卫按例检查,进宫之人的马车和随身携带物品后,才把人放进去。
久别之后再次进入皇宫,桓战颇为感慨。
这层是他拼搏数年的地方啊,熟悉的红墙高闱,一切如旧却给他一种淡淡的陌生感。
这一次他不是直接前往乾清宫,也不是直接去往太子东宫,而是应邀去文华殿参宴。
两人随着人群进入文华殿,周边不时有人和桓战打招呼。
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更重要的是把心思放在桓幸身上。
桓战现在的利用价值很小,但是他的好闺女桓幸就不一样了,她是未来的太子妃,将来大荒母仪天下的皇后,抱住人的大腿比什么都重要。
两人疲于应付,明明知晓他们的意图,却还要保持面上的友好。
桓幸笑容疏远而礼貌,明明隔着距离却让人感觉不出问题,应付的游刃有余。
不得不让人佩服她的手段。
桓幸忙于应酬,一时半会儿顾不上初十了,她被一群人簇拥着,说些场面话。
此时楚邢和初十还在东宫,尚未出门。
他们不必要那么早到场,以楚邢的尊贵身份,即便晚到片刻可也没人敢说什么。
初十穿着一身红色的小襦裙,脚踩一双牙色绣桃子的绣花鞋,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揪揪上挂着红色的毛绒球,齐刘海将脑门遮住,露出一张圆乎乎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