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有幸和禄乐生相识,把他当做家人对待。
现在和她血脉相连的宝宝要来了,轻烟的心突然有了眷属感。
她轻手抚在小腹,眉目中是止不住的柔情,这个孩居然于来了,她没法想象在她平坦的肚子里面,居然有一个小生命正悄然孕育着。
轻烟欣喜的转眸看向小姐,双目中闪烁着光芒,桓幸也感受到了她的万千欢喜。
她伸手拉住轻烟的手,笑得一脸欣慰,她由衷的感叹:“真好。”
看着轻烟尘埃落定,如今腹中孕育胎儿,她也觉得十分幸福,她或许终及一生都没法圆满的事,但轻烟能够替她一一完成,这也是一档好事。
看着小姐眉眼微落,轻烟自然明白她的想法。
她另一只手覆在小姐手上,一字一字万分诚恳如祷告,“小姐也一定会幸福的。”
桓幸勾唇笑笑没言语,她已经不敢再奢望幸福了。
之后桓幸总是在外头打包一些好吃的饭菜过去,听闻轻烟胃口不好,桓幸对此格外上心。
什么山珍海味,只要轻烟想吃,她便替她去买。
桓幸得空去拜访胡语心之时,也和她提及了轻烟怀孕之事。
胡语心闻言十分诧异,不禁也替轻烟高兴,她时常和桓幸作伴,因此对轻烟也是十分熟悉。
转而,胡语心拍拍梨花的胳膊,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你看人家,怎么这么有出息呢?你再瞧瞧你,怎么回事,我们怎么就比不过人家。”
梨花一言难尽的看着小姐,突如其来的胜负欲是怎么回事。
她暗想,小姐不也没啥动静吗?
只是梨花这话也只敢在心里想想,说出来怕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是小姐的死穴。
其实不用她说,胡语心自个儿也这么想,不觉已黯然神伤。
确实如此,她和轻烟成婚不过是前后脚的事,人家都有身孕了,而她……
可她一人又怎能雌雄同体,自我繁殖生孩子呢?
新婚那天,王爷便不曾动她。
两人和衣而眠,同枕异梦,做世上最规矩的夫妻。
从那一刻起,胡语心就知道她未来会过上怎样的生活了。
之后她表现的寻常,不让人看出丝毫不对。
王爷到底顾忌她的体面,虽然不动她,但也日日都来他们的新房休息,让人看不出端倪来。
就连新婚次日,他也割破自己的指尖,把血染在锦帕上递给下人,让下人给皇后娘娘送进宫去。
表面上他们夫妻恩爱,情投意合,可现实如何只有他们心里清楚。
胡语心嘴角不禁勾起一抹苦笑,面上露出几分无可奈何,浑身散发着低沉的气息。
桓幸见她有些情绪,自觉戳到了胡语心的痛点,便岔开话题说其他,她又拉着胡语心询问她整顿修茸之事。
交谈间,桓幸间或出神,她想到若是以后她离开京城,便不易和胡语心碰面了。
一想到这,她便心生不舍。
她们过往十几年携手相伴,不是亲姐妹却胜似亲姊妹,以后天高地远可能就此一别了。
这怎能让人不心生遗憾。
楚邢仍时不时到桓幸院落造访,一如以往。
有时桓幸会产生错觉,以为她之前是做了一场爹爹入狱的噩梦,一切醒来如常。
如果这真是梦一场,该有多好。
可她又深切的知晓,这一切都是真切发生的,看着爹爹身子一点点痊愈,面色在禄乐生调理下逐渐好转,桓幸姣好面庞上的笑容也日益增多。
她对生活又多了些希望,日子总会一点点好起来。
桓战再一次深切体会到禄乐生的传奇,忍不住拍手直叹:“禄神医果然医术了得,我这没多久就被调理的气色大好,当真是华佗转世。”
这些话禄乐生已经听到耳朵起茧,从定国公口中听到仍觉沾沾自喜。
他高傲的冲着桓幸扬扬下巴示意,‘你瞧,你爹也是这么夸赞我的,只有你当初怀疑我给开的是假药。’
桓幸不禁失笑,冲着禄乐生竖起大拇指。
他的医术当真一绝,无可挑剔,他若是自称第二,便无人敢自诩第一。
转而桓幸忽然想到当初那个太医,借此机会和他说起,“孟太医之前来给我看诊,被你的药帖折服想要拜访你,你看你是不是有机会一见。”
被他征服的人多了去了。
如果是换作别人和禄乐生提起此事,他定然是不乐意的,他才没那么多闲工夫会面,同仁铺那几个傻子已经够他操劳的了,他可再不愿给自己惹麻烦。
轻烟如今怀孕需要人照顾,心思敏感更需要他的陪伴,他也情愿将时间全堆砌在她身上,陪她走过艰难的孕期。
可这回是桓幸开的口,于是禄乐生爽快道:“那你便让他来同仁铺寻我。”
桓幸先替孟太医谢过了。
送走禄乐生以后,桓幸把消息递给他,好全了他的梦想。
接到消息的孟太医蹦到半天高,立马和太医院告假,收拾好自己的药箱去同仁铺拜见偶像。
听闻后来孟太医怠慢太医院的职务,惹来宫中贵人的不满,他一心沉浸在禄乐生的同仁铺中,汲取源源不断的知识。
桓战身子好转后,楚邢闻讯便把他召到皇宫。
那一夜,定国公很晚才回来,回来时他的眉宇间豁然开朗,上一次见他这么开心,是班师回朝那日。
桓幸一直在府中等着爹爹,以往这个时辰她已经入眠,可自从爹爹出事,她的安全感极差,她一定要等到爹爹安全回来才能放心。
皇宫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着实让人无法安心。
回到定国公府,桓战看到幸儿还坐在茶几上候他回归,单手支着脑袋一副万千困倦的模样,心中不禁一暖。
他双手负于身后朝她走去,佯装怒意板着脸:“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
桓幸听到爹爹熟悉的嗓音,一扫方才的困意,娇笑着起身上前搂住爹爹的胳膊,“那不是在等爹爹吗?”
桓战想板着脸却不禁扬起爽朗的笑容,最后所有的怒意化为一记轻拍脑袋,他万分宠溺的指着桓幸,“你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