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萧思:?
素来不懂风情的太子殿下,看来对他的宝贝妹妹还挺上心的,他思考了会儿,唇角逐渐噙满笑意。
轻烟伤情好转以后,又将船舱的床撤了出去,和小姐睡在一起总归哪里怪怪的,着实逾矩了。
途中碰上郎中,她的脸颊红了红,避开视线急匆匆的回到船内。
“小姐,我们快到了。”
正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桓幸,闻言猛地睁开眼,眉眼中散发出许久不见的亮光,这一段疲惫又惊心动魄的路程终于要结束了吗?
“我们就要靠岸了!”
秋云在船舱外兴奋大喊,途中耗时约莫半个月,大家皆受尽奔波,对于达到目的地充满兴奋和期待。
她瞧着远处似乎有几道意外笔挺的身影,看着就不像是寻常人家,通身透着一股矜贵气度。
她盯着他们瞧了又瞧,为首那人脸庞如刀削斧凿般,浓眉剑飞鼻梁挺拔,长得好生英俊。
看着怎么有些眼熟呢?
等等,不是,这个人怎么这么像太子殿下啊。
秋云不太和太子殿下碰面,心里拿不准,急急跑去鬼鬼祟祟的和轻烟说此事。
轻烟看了小姐一眼,随后跑出去确认,果真是太子殿下。
楚邢目光朝着轻烟忘来,见她好好的站在那,心中的不安稍稍散去些许,她没事想来桓幸也无大碍吧。
和太子殿下对视上,轻烟连忙蹲身行礼。
转而急急跑回小姐身边,桓幸正打算出船舱来看看,恰好撞上轻烟急促的脚步。
“怎么了,这么着急忙慌的。”
桓幸说着,目光朝岸边一望,顿时神情一震。
全然没想到太子会亲自来岸边接她,这不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
桓幸披着月白披风,漆黑瞳孔中的亮光比以往黯淡不少,她神情憔悴似是受尽了旅途颠簸,一张小脸蛋苍白着无甚血色,。
她看上去状态很差。
楚邢心中揪紧,到底是他连累了桓幸。
船只渐渐靠岸,楚邢的脚步朝着她那边迈去。
桓幸站在船上突然不知所措,她似乎应该上岸,可太子站在那她有点不想过去。
轻烟看出小姐的踌躇,轻轻的唤了她一声,“小姐。”
一直站在船上堵着路,身后的仆人也不好搬行李,她总不能一辈子住在船上。
桓幸贝齿咬着下嘴唇,在轻烟的搀扶下,一步步的走向楚邢。
与此同时,他也在朝着她走来,一步步缓慢而坚定,步伐轻轻没有声响,却仿佛踏在她的心尖上似的,踩着她心跳的点。
“桓幸。”
他的嗓音依旧如以前那般低沉磁性,唤出她的名字带着些异样的魅力,里头似乎包含着千言万语。
这一次他没再礼貌的称呼她,桓小姐。
而是叫她,桓幸。
桓幸的身子微微一颤,心中顿生怪异之感,低垂下脑袋和他蹲身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楚邢的手适时将她扶起,“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客套。”
桓幸缓缓起身,微微别开脑袋,不知和太子说什么。
身后的人已经开始忙碌起来,将桓幸随行的东西搬出来,楚邢已经提前叫好马车,他们只需把东西搬上马车即可。
秋云一脸新鲜的看着外头的景况,只几眼,神情就黯淡了下来。
这边果然刚受到洪灾影响,周围地上一片片的淤泥,万物皆覆盖着黄泥,空气亦不甚清新,到底是萧条凄凉的=的灾区现场。
楚邢朝后看了一眼,一辆看起来低调尊贵的漆黑色马车朝着他架势而来,架车之人是风影。
“上车吧,车辆我已经替你备好了。”
桓幸轻轻颔首,侧头看了轻烟一眼,轻烟了然正要上前,被太子一个眼神制止。
桓幸没有注意到身后发生的小动作,兀自走到马车前,伸出手等着轻烟搀扶她上马车。
那葱白的手指和一堆糙老爷们的一比,显得格外小巧细腻。
楚邢眸色暗了暗,扶着她。
干燥的手掌心和轻烟的手不同,桓幸立马发现不对劲,转过头看过去,撞上楚邢深邃的黑眸,她的眉眼微微一怔。
随后脸颊微微发红,不等楚邢多说,她便疾疾上了马车,随后迅速果断的抽回自己的手。
她这是被当众调戏了吗?
桓幸坐在马车上,心脏还在砰砰乱跳,太子殿下也真是的。
眼下这么多人,岂敢做出这等荒唐的举动。
随后在她意料不到的时候,绉纱再次被掀起。
一个挺拔的身影委身进入马车,桓幸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完全没想到太子也没跟着上马车。
“很意外吗?”
楚邢没有去看她,但他注意到了她难以置信的表情,一张樱桃小嘴长得老大,嫣红的唇瓣泛着诱人的光泽,这是在惹人犯罪。
桓幸羞涩的低下头,不敢去看身侧的男人,低低的回应:“太子殿下此举怕是不妥吧?”
楚邢不以为意,眉头微微挑起,语气中满是漫不经心,“有甚不妥?”
他做出的事,还有人敢说不?
桓幸的双手紧握成拳,搁置在双腿上,白皙的皮肤与月白色披风融为一体,“孤男寡女的同坐一辆马车,着实不妥。太子殿下从小饱读诗书,该是懂的。”
“我不懂。”
楚邢二话不说就否定了桓幸,他完全不在乎的耍赖,只要脸皮厚就行了。
“从小太傅教我许多,可没教过这一条。”
“你!”桓幸愤愤然转头,羞愤愈加的瞪着太子,这人的脸皮怎这般厚。
“太傅没教你,皇后娘娘难道还没教你吗?如果皇后娘娘也没教的话,那我现在教你,你学会了吗?”
桓幸被楚邢刺激到了,一股气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堆,一口气从未那么顺畅过。
楚邢扑克牌脸上隐约涌现出一抹笑意,他目光中噙着星光,望着她低垂的脑袋,青丝散落在旁,鬼使神差的他动手将那缕散发别到她小巧的耳后。
桓幸的脸爆红。
这人怎么回事啊!
刚还在和他说礼仪之事,怎的他又开始逾矩。
楚邢饶是好笑的看着她,语气中少了分以往的正经,多了些少有的玩味,“我说桓幸,你都已经向我投怀送抱无数次了,现在开始害羞是不是有些为时过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