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凌晨大雾，蝙蝠侠站在屏幕前，凝视着屏幕上、哥谭各地的监控。
阿尔弗雷德端着一杯咖啡走进来，把咖啡放在他手边，含笑开口道：“让我猜猜看，您有多久没睡觉了……38个小时？48个小时？”
如果此时，有人闯进来，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蝙蝠侠只穿了身上的制服，面上却没有戴面罩，把他的真实样貌露了出来。
是布鲁斯·韦恩。
整个哥谭都认识布鲁斯·韦恩，大部分人都和蝙蝠侠打过交道，甚至连其他城市的人都知道过他们两个，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布鲁斯·韦恩和蝙蝠侠居然是同一个人。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刚刚还在宴会上花天酒地，转眼就穿着制服在黑夜中及时赶到任何案发现场。
布鲁斯无奈道：“还有一些人找不到，她逃跑的时候，放了太多人了。”
“那看来我们可以先推断出一件事，爱丽丝女士的智商正常？”阿尔弗雷德耸肩，“起码她不会经常几天几夜的熬夜。”
接连被幽默开玩笑的布鲁斯：……
他已经习惯了每次这样熬，阿尔弗雷德就这样带着笑意地开玩笑。
于是假装听不见，继续沉思着说道：“现在，还有小丑、小丑女、谜语人和爱丽丝没有找到了。”
阿尔弗雷德问道：“是谁放了爱丽丝，您查出来了吗？”
布鲁斯：“小丑。”
事情是这样的，夜半时分——当然，是前天的夜半时分——布鲁斯接到阿尔弗雷德的紧急通知，说是阿卡姆出现紧急事件，无数的罪犯都被放了出来。
当时，布鲁斯·韦恩正在宴会上和长腿美人们聊天，以去卫生间的理由脱身离去，立刻赶往阿卡姆精神病院，当场抓获了大半的越狱人员。
但是，还是有部分人逃跑的太快，没有抓到。
比如第一批被放出来的人。
调出监控后，发现阿卡姆越狱大事件是爱丽丝一手造成的，她沿着走廊一路走过，把大部分的牢门打开。
然后是杀手鳄欣喜地冲上来，拐弯跑的时候一尾巴甩在谜语人所处房间的墙壁，直接把墙壁砸倒，让被爱丽丝跳过的谜语人也逃了出来。
杀手鳄一路逃跑一路甩尾巴，把其他楼层的正常房间也砸开了一部分，某些罪犯逃出来后，挟持了狱警，获得钥匙，把其他犯人也放了出来。
后续就是蝙蝠侠赶到了。
但是有件事很奇怪，监控视频中，爱丽丝一直悠闲地坐在椅子上翻书，可是同一时间，走廊拐弯处的监控摄像头拍到了她。
甚至在蝙蝠侠把大部分人关起来，去查看的时候，也看到了爱丽丝在翻书。
他站在单向透视墙看向爱丽丝的时候，爱丽丝甚至抬起头，打了一声招呼：“嘿，外面的是谁？拜托，不管是谁都可以，可以给我换点有意思的书吗？”
唯一的问题就是，爱丽丝没有影子。
她整个人像是幻想，会笑会动，可以交谈说话，但是没有影子，被蝙蝠侠碰了一下，就如同影像扭曲了几秒，消失了。
监控摄像头拍下了爱丽丝和她那层超级反派的接触过程、越狱过程，除了小丑。
而且以小丑的能力，越狱和勾搭爱丽丝，都是轻而易举。
问题是，他为什么会去找爱丽丝呢？
阿尔弗雷德挑眉。
布鲁斯就抬手捏了捏眉心，反驳道：“我想我还没有不负责任到甚至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女儿。”
小丑会盯上爱丽丝的原因，只能有一个，那就是蝙蝠侠抓捕爱丽丝的时候，她语言暧昧，疑似暗示自己的身份。
阿尔弗雷德叹气：“我没有说话，不用反驳的，少爷。”
然后皱眉道：“如果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的话，那就代表着小丑已经知道您的身份了。”
如果不知道蝙蝠侠就是布鲁斯·韦恩，那么说绝对理解不了阿尔弗雷德和蝙蝠侠当时的微妙心情的。
表面上的花花公子是出去游玩，而不是到处拜师学艺，更不可能到处招惹大麻烦。
“我有心理准备了。”布鲁斯道。
之前某次，他开着蝙蝠船回基地的时候，在船尾发现一张扑克牌，就已经做好了自己被发现真实身份的心理准备了。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秘密，只有死人可以留住真相，可是蝙蝠侠不可能杀人，所以只能见招拆招。
屏幕上跳出一条红色的紧急提示，所有实时监控暂时停止，只有屏幕上的红色光亮不断地跳跃。
[警告！警告！三号基地被入/侵！]
狡兔三窟，蝙蝠侠不是兔子，但是在哥谭却有很多备用中点屋，方便随时补充和更换装备。
布鲁斯摁下按钮，把三号基地的实时监控调出来、放大。
那边的基地设施和韦恩庄园底下的总基地类似，就是小了很多，和总基地对比，更适合用中转点这个形容词。
不过单独来看，已经很大了。
监控视频上，逃之夭夭的爱丽丝和小丑女正在基地中闲逛。
小丑女无聊地坐在控制台上，离隐藏起来的监控摄像头很近，她道：“这里真无聊……你在干什么？”
爱丽丝翻出来一瓶彩色喷雾，她兴致勃勃地跑到蝙蝠车面前，看了看车窗，抬起手、对准玻璃，干脆利落地摁下开关。
一颗五颜六色的心在车窗上形成。
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
小丑女：……
小丑女从控制台上跳下去，踩着高跟鞋走过去，趴在爱丽丝肩膀上，幽幽问道：“蝙蝠侠不在这里，你也玩的这么开心？”
“你不觉得开心吗？！”正在打量着蝙蝠车，挑地方继续喷字的爱丽丝大惊失色。
想了想，她有理有据地举了一个例子：“换个角度，比如你在这里留下关于自己的深刻印记，某天，小丑闯进来，发现你居然留下了连他都没有留下的印记！”
“是不是很惊喜，是不是很快乐，是不是很开心？”
说着，爱丽丝从蝙蝠车的尾翼开始，喷上一串英文字母，是自己和小丑女的名字，名字中间用心勾连。
已经坐上蝙蝠车、开往三号基地的布鲁斯：……
远程操控三号基地、启动紧急封锁模式的阿尔弗雷德：……
他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开玩笑道：“爱丽丝小姐开玩笑和哄骗人的样子，倒是有几分韦恩少爷的风采。”
开玩笑只是开玩笑，开玩日常的幽默玩笑，阿尔弗雷德就严肃起来。
他道：“果然，从中东地区到哥谭的时候，爱丽丝简单粗暴、直接闯进理发店，是惯用的悍/匪的粗暴行为。“
“在哥谭游荡一段时间，收获足够的信息后，她开始迂回——起码不是直接开车闯进拍卖会，而是挟持身份够资格的人。”
“在拍卖会上，她从稚嫩变得成熟，而且懂得了‘爱’。”
布鲁斯出声补充阿尔弗雷德的未尽之言：“起码在表面上，她懂得了‘爱’，会四处释放自己的好感度。”
阿尔弗雷德微微一笑，突然提问：“她学会这种方式，一定是看到了榜样，榜样是谁呢？”
哥谭著名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
还能是谁呢。
布鲁斯轻车熟路地假装自己没听懂，严肃地道：“而现在，她遇到了小丑，和小丑女待在一起。”
爱丽丝就像一块干干净净的海绵，每遇到一点水渍、就会立刻吸取，不管那点水是干净的水还是腥臭的水。
很不幸的是，无论是中东地区还是哥谭，路上都遍布污水。
阿尔弗雷德道：“没必要赶得那么急，少爷，她们开始商量怎么在三号基地挂彩带、横幅和画更生动形象地揍蝙蝠简笔画了。”
他顿了顿，又道：“请您提醒一下她，阉割蝙蝠很难，所以不用研究怎么画步骤了。”
布鲁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