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远后,席斯延双手扶住叶锦,拧眉看她。
叶锦的头顶刚好到席斯延鼻尖,她脸色泛红,仰着脸不太高兴。
“我脚疼。”声音里带着哭腔,撅着嘴的神情相当委屈。
席斯延被她窘迫的样子莫名逗笑,轻轻拦着她纤细的腰身,将她领到别墅的休息区。
阳台周围灯光昏暗,没有其他人,围栏旁有一排高大的绿植,叶锦坐在沙发上吹着晚风欣赏外面的景色。
席斯延在她身边坐下,脱掉她的高跟鞋,打算给她揉脚,叶锦动作利索,立刻将脚缩了回去,想起代言的事情,委屈着说道:“被人看到不太好。”
见席斯延身形一顿,她缩回脚解释,“你现在的身份是叱咤商界的席总,我可是要在外面给你撑面子的,不然被人看到,你的面子往哪搁?这种事情,我们还是回去再做吧!”
席斯延收回手,拦住她的腰在额间落下一吻,学她说话:“那可不行,你可是一个大明星,我在外面更应该给你撑面子,不然被人看到,你的面子往哪搁?”
“干嘛在意别人的感受,你再这样我可就要吃错了。”
叶锦舌头有些打结,看着席斯延,仿佛掉进了他的眼里,过了一会儿,叶锦轻轻推了推席斯延,担心再这样抱下去会被人看到。
“你不是还有事情要谈吗,你赶快去,忙完了我们好回家,记得千万不要喝酒!”
席斯延下巴枕着她的脑袋,轻轻说了声好,十分不舍的将她放下,起身离开。
叶锦刚要松了口气,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道带着醉意的声音,“真没劲,这么快就走了,我还以为能在此一睹席总的活春宫呢!”
语言轻浮不屑,叶锦拧眉扭头,看见沙发后面站起来的男人后,捂着脸有种想哭的冲动。
“你怎么在这?”
沈予白脚步虚浮,扬着下巴一副目中无人的神情,说出来的话也轻佻刺人,“没想到我们还能在这种场合见面!”
他貌似醉的不轻,可眼里依旧带着似有似无的嘲讽。
叶锦不太舒服,感觉自己就像是封建社会偷会情郎被逮了的少女般满满的羞耻感。
“刚刚那位是……”
“我对叶小姐的私生活不太感兴趣。”
叶锦总觉得他口中的“私生活”跟她想的私生活不是一层意思。
还知道她是谁,看来没醉到神智不清的地步。
沈予白在她身边坐下,长腿交叠,一只手大大咧咧地搭在叶锦肩上,另一只手挑着她的下巴凑到跟前,然后贴着她的耳侧温柔说道:“放心,我是不会说出去的。”
话说完,脑袋就埋在她的颈窝处狠狠吸了一口,“叶小姐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叶锦瞳孔放大,妈的,沈予白这是在跟她调情吗?
叶锦忍住沈予白身上那股难闻的酒气,狠狠打掉那只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她脸色微微泛红,眼睛瞪得圆圆的,像两颗黑漆通透的玻璃珠子。
“沈予白,你是喝了多少酒?”
沈予白怔了一下,然后笑着坐直身子,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香槟,斜靠在沙发上品起来。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沈予白才放下酒杯斜睨着叶锦,由衷地感叹:“叶小姐和我的一位朋友长得很像。”
叶锦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脸,她之前只听说原主和自己有点像,但自己一直没有看出来,这几天照镜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和原主确实有几分神似。
因为一双原本挤脚的球鞋还会越穿越松,更何况她这种情况,所以一直没有当回事。
可是沈予白的朋友她基本都见过,没有听说谁还和叶锦长得像,难道是在国外认识的?
她有些好奇,借着客套话真诚向沈予白邀约:“是吗,哪天可以一起吃个饭。”
沈予白的神情几乎一瞬间暗淡了下来,眼角通红,“见不到了,那个人死了。”
话说的云淡风轻,却让周围空气都跟着压抑了几分。
叶锦一时之间想不到可以安慰他的话来,就以自身经历为切入点,安慰他说:“你别太伤心,人一生下来背负的枷锁太沉重了,有时候活着并不见得会多快乐,死了也不见得有多遗憾。”
“或许她只是摆脱了身上的枷锁,在世界的某个角落,以另一种身份活着。”
叶锦越说情绪越到位,最后差点连自己都感动哭了,她真有做情感博主的潜质。
沈予白原本想让她闭嘴,听到她最后一句还算吉利的话,怒气才勉强减退,他毫不客气地打断叶锦的长篇大论,直戳她的痛点:“叶小姐想火?”
不想火,谁还做明星。
瞧这话说得,好像她没火过一样,叶锦越琢磨越觉得沈予白的话不大中听。
“叶小姐不懂得对症下药吗?色衰爱弛,你找一个只给你花钱的,倒不如找一个能真正在事业上帮助你的。”
沈予白说完,看着叶锦来回转换的表情十分满意,忍不住笑了一声,酒劲紧跟着上来,胃里一阵翻腾,他闭眼,将那股想吐的欲望压了下去。
沈予白睁着那双泛着忧伤的桃花眼,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气急败坏的人,晃了晃脑袋。
他伸手捧住了面前这人的脸,想凑近仔细看看,脸就被一双小手死死捂住,一股很大的力道在阻挡着他,不让他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