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决既然都来了,叶欢颜自然不会就这样让他走,而是让他留下一起用午膳,丝毫没有避忌,哦,还亲手给他做。
若是其他时候,元决估计还会有些顾忌不会特意来用膳,可现在人都在这里了,就由着她安排了。
当然,胤太子觐见出宫后被请去了公主府的消息也就很快散开了,倒不是很多人看到元决来,公主府在皇城之中,没有寻常人可以走动看到这些,能看到的只能是有心之人派来盯着他们的人,既如此,散播消息也不奇怪。
至于胤太子去公主府做什么,就没人得知了,璇玑公主的消息是没有人可以打探的出来的。
因此,对于这两位的关系,又是各种揣测,可都无人往夫妻关系上去猜。
可没多久,宫中传出消息,瞬间流言普天盖地的传遍郢都。
璇玑公主和胤太子乃夫妻!
满城哗然。
叶欢颜听闻这事儿的时候,正在和元决用午膳,月影顾不上他们在用膳,匆匆来报,叶欢颜听到月影一说,惊得嘴里的东西直接吐了出来,以为自己幻听了。
“你再说一遍,这消息谁传出来的?”
月影道:“是太子。”
叶欢颜第一反应就是不信:“怎么可能?他不派人压着这些事情已经很反常了,怎可能会传出这个消息?”
她可清楚姬珩有多厌憎她和元决的关系,之所以不压住外面那些消息,任它肆意传播,必过是因为知道压不住了就不管了,可他绝对不会亲自放出这样的消息来,那等同于明面上,他是承认了元决和她的关系,他认了,便也是姬沉认了。
这是不可能的啊。
元决也是觉得没这个可能,夫妻俩面面相觑,都是不可置信。
月影道:“千真万确,殿下出宫后不久,太子殿下在和几个大臣商议政务,谈了一些寿宴的事情,改了些原定的章程,太子殿下亲口说殿下是您的丈夫,所以寿宴的席位安排要改,要将殿下的席位安排在您旁边。”
“之后又说招待使臣的事情,说是明日北靖使臣抵达郢都,虽然都是请来的贵客,可殿下是您的丈夫,亲疏有别,所以使臣招待上,要与北靖使臣有所区分。”
这些消息并非是在外面探来的消息,而是能听到姬珩亲口说这些话的人送来的,自然不会有假,也没有添油加醋断章取义的可能。
所以,真的是姬珩亲口放出的消息,明面上承认了她和元决的夫妻关系。
也就是官方认证了!
“怎么会……”叶欢颜难以置信。
她先前怎么都不敢想能有这样的情况,让姬沉和姬珩承认她和元决的关系,这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怎么会这么突然就反转了?
而且还是在元决去见了姬沉,还说了很多话刺激了姬沉差点让他犯病的情况下,没道理啊……
元决也是惊惑不已。
这个时候,姬珩为何如此反常?
月影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担心,脸色有些凝重复杂,道:“也不知道是谁暗中推波助澜,这个消息迅速传播扩散,如今郢都上下怕是都知道了这件事,可谓是物议沸腾,比之前的严重多了。”
叶欢颜道:“既然是姬珩传出来的消息 ,自然也只有他可以这么快就将此事传遍郢都上下,可是我想不通,他为何会这样做?”
以她对姬珩的了解,这真的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没阻拦此事发酵就不错了。
吃错药了?
还是他又在谋划什么,或者说,这难道是他想杀元决的计划中的一步?
元决道:“或许是他知道此事迟早会为人所知,语气被人探查到借机生事,不如自己放出消息,还能占得先机,不至于被动。”
叶欢颜眯着眼道:“有这个可能,但是我却觉得没那么简单,只怕他是另有用意。”
元决其实也觉得没那么简单,若是真的如他所言的,也不至于现在才放出消息,这件事怕是和姬沉见他的事情有关。
月影低声道:“且不说太子是否有其他用意,属下担心的是此事一经发酵,怕是接下来得起风波,主子定然会被推上风口浪尖。”
一旦证实了她和元决的关系,此事关乎的就不仅仅是她和元决两个人,而是大启和大胤,虽说两国有仇,可国与国之间也并非一定要永远对峙交恶,利益为上,若她只是一个寻常的公主,此事便也可以当做两国联姻,正好成为两国化干戈为玉帛的纽带。
可她不是啊,她是镇国公主,手上有着东境四郡四十四座城池作为封地,还有百万兵权,这哪里是可以随意和敌国太子牵扯不清的?何况还是夫妻,所以不用想就知道,接下来定然有的是人趁机闹事,逼着她要么卸下封地兵权,要么断绝和胤国太子的关系,当然,前者最好不过。
本来也有的是人对她手握封地兵权大为不满,之前也曾谏言收回这些,姬沉和姬珩执意如此,没人敢触怒他们,可如今,正好有了由头再提此事。
叶欢颜知道月影的意思,不甚在意:“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既然决定放出这个消息,承认我和元决的关系,定然会有相应的应付措施,用的着我操心?”
不用想就知道,此事已经传出,肯定有诸多臣民对此不满,必然会闹,可怎么闹都只是小打小闹而已,在这种帝王专制大权归一的情况下,臣民的意愿其实没多大妨碍。
再者说了,姬珩还不至于故意放出这样的消息来给她找麻烦,所以,他会自己处理的。
月影看了一眼元决,才对叶欢颜低声道:“属下只是担心主子会被口诛笔伐,毕竟两国的国仇大着呢。”
叶欢颜依旧不以为然:“那也只是小场面而已,习惯就好了。”
她还在现代的时候,被全网黑了多少年?还不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所谓的口诛笔伐其实和这个本质一样,都只是一群郁郁不得志的疯子在自以为正义的发泄戾气来满足自己心理的缺陷,正经人谁会干这种缺德事儿?给他们正眼你就输了!
而她这些年也一直活在某些人的口诛笔伐之中,只是情况大小而已,她这样的位置,避免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