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决已经换了衣服,笑着走过来,让小葵下去了,并且特意叮嘱带上门。
然后坐回刚才的位置,也就是她跟前,微微凑身上前,似笑非笑道:“原来颜颜这么遗憾咱俩的好事被破坏啊,这简单,现在门关上了,没有吩咐不会有人进来,我们继续? ”
叶欢颜暗自磨牙,很想拿起鞋子往他脸上派过去,啐他一声继续你个头!
可她没有,并且露出一撇风情万种的笑容来,吐气如兰:“我倒是挺乐意跟你继续的,可是晟王殿下,我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可是冬天,洗冷水澡很冷的,你确定你要给自找罪受?”
万一刹不住车,又没法加速,难受的还不是他自己?
哼,想撩拨她,嫩着呢!
那潋滟风情的目光配合着这话,让元决又气又无奈。
他顿时气结,咬了咬牙:“你给我等着!”
叶欢颜得意洋洋的笑了,十分挑衅,她等着!
元决索性不与她继续掰扯这事儿被自己找罪受,随便扯开话题问道:“你早就料到叶归宏会对你那弟弟下手?”
叶欢颜点头:“嗯,是有这个担忧,才让父亲派人保护的,不过,我是实在没想到叶归宏的操作如此之骚,这么蠢的事儿都干得出来。”
元决挑眉:“操作如此之骚是何意?”
额……
这个老古董!
叶欢颜解释:“就是奇葩的做法啊。”
奇葩的意思他懂,所以顿时了然了。
叶欢颜笑道:“不过这样也好,叶家三兄弟一直住在安国公府,早该分家了却因为老太太还在,而且二房一直不可能脱离国公府才不分,现在出了这事儿,正好可以借题发挥。”
叶归宏敢谋害安国公嗣子,他若是不想此事闹开,再不甘愿,也是要搬走的,只要二房搬走,那么叶家就太平了。
至于三房,她三叔和叶归云兄弟感情很好,而且三叔在北境驻守,儿女都在北境,只是现在三婶带着小儿子留守在京中而已,加上过继了他们的儿子,倒是可以名正言顺的不离开。
叶家平静,她可以少一分顾虑。
中下旬交替之际,唐笙给她做了最后一次针灸后,就和甘先生一起启程离开了,他们要赶着回唐门过年。
不过临走前留了一堆药给她,不仅有各种药方,还有一些唐笙这段时间炼制出来的药丸,够她吃好久了,她说,明年初夏之际再来一趟给她复诊。
针灸结束,等于两个月的封闭医治结束了,休息了两日后,叶欢颜是可以出门了,只是唐笙叮嘱,尽量别出去吹风受寒,出去也要极力保暖,以防万一。
十二月二十五,是叶归云摆过继宴的日子。
这个时候,不仅叶欢颜可以回去参加,就连她三叔和三房的儿女也都从北境回来了,显然是叶归云在废去叶景奎之前就已经传消息让他们回来了,顺便回来过年。
宴席在中午,叶欢颜两个与多没出过门了,今天总算出来了,可临出门前被元决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不仅穿得厚实,还得戴着纱帽!
真真是一丝风都不让她受到。
叶欢颜弱弱的问:“你把我打扮成这样去参加宴席……不好吧?”
元决说:“你若是觉得不好,那就别出去了。”
他肯让她这个时候跑出去,已经是她软磨硬泡了两日的结果了,不忍,他才不许她胡闹。
叶欢颜:“……”
她叹了一声,认命道:“那就这样吧,反正跟大家都知道我现在身娇体弱,总不会落下什么闲话来。”
说不定她带病回娘家赴宴,还能让人称颂呢!
元决不置可否,将她抱起来就大步往外走去。
叶欢颜其实很想自己走的,可是……算了,让他抱着吧。
叶家这次的宴会办的并不算大,只是请了些亲朋好友家来参加,毕竟是正式过继嗣子,不能不办一下,可是叶归云不喜欢铺张,就没办的太隆重。
叶欢颜会和元决一起出现,是大家始料未及的,因为叶欢颜已经抱病两个月了,京中上下都还以为她病的多严重呢,没想到还能来参加叶家的宴席。
不过看她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脸都不露一下,怕是病没好不宜吹风,是带病来参加的,顿时心思各异。
果然现在晟王府和安国公府是同气连枝的了啊。
对于叶欢颜的出现,最震惊的莫过于元凌。
他虽然现在不可能再拉拢叶家了,甚至结了仇,可是叶家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要给面子来一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叶欢颜。
不过,她竟然遮着脸?!
看来真的是醉红颜毒发了,所以见不得人。
可是为何元决却这般毫不紧张的样子?莫非不知道叶欢颜身上有毒?而且这段时间元决真的不像是知道叶欢颜中毒的样子,反而还有心思接手皇帝交给他的政务。
若是真的不知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可是……
过继立嗣的仪式是在屋里进行的,虽然不是谁都可以围观,可是却还是要有人见证,元凌也在,而这个时候,因为是在屋内,没有什么风,叶欢颜掀开了纱帽的轻纱。
原来看到了她的脸。
竟然是完好无损!
他不可思议。
这不可能啊,叶欢颜毒发了,怎么可能会是这般完好无损的样子?那张脸上除了一如既往的胎记,就是毫无损伤的容颜,除了有些病态,并无丝毫毒发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叶欢颜这段时间解毒了?
元凌心惊不已,也百思不得其解。
一直强撑到仪式结束,他已经勉强压下了心中的惊骇,握了握拳咬了咬牙,他走向元决和叶欢颜。
“见过四哥,四嫂。”
元决没理他,面无表情的不屑搭理的样子。
倒是叶欢颜理了,微微笑着,却是皮笑肉不笑:“雍王殿下。”
元凌关心的问:“听闻四嫂这段时日病了,母后与我都好一番惦记,不知道四嫂是生了什么病?如今可都好了?”
叶欢颜不明白元凌搭错哪根筋了突然来关心他,不过,她不介意陪着人家表演:“劳烦皇后和雍王惦记,不过是上次在护国寺遇刺后,身子没调养好,落下了一些病根子,不过也不是什么重症,调养了两个月,好多了。”
她身体究竟是什么问题,是绝对不能让旁人知道的,正好之前受过重伤,正好可以挪用一下这一茬。
元凌拧眉,急忙问:“只是上次遇刺落下的病根子?”
叶欢颜眨了眨眼:“自然啊,那不然还能有什么?”
元凌心境有些澎湃。
叶欢颜打量着元凌,挑挑眉,似笑非笑的问:“怎么感觉我只是受伤落下的旧疾而已,雍王殿下有些失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