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从马车里走出来。
她显然没怎么睡好,迷迷糊糊的目光扫了周围一圈,还没搞懂这是哪儿,出了什么情况。
而四下里,却是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世间美人儿很多,可能美到这种程度的,着实有些稀有。
明明没什么神情,偏就扎眼得不行,一个眼神淡淡飘过,就叫人脚跟都定在了原地。
丁思思赶忙地过去,扶住宋轻:“轻轻,你没事吧?”
“嗯。”宋轻点了点头,“走吧。”
她就是睡了一觉而已,能有什么事。
凤玄墨跟着宋轻,从马车上下来,交代丁思思道:“看着她点儿。”
丁思思坚定地点头:“嗯,我知道的!”
说罢,牵着宋轻的手去排队去了。
阿右凑到自家爷身边,晃了晃手中的青铜令牌:“爷,您这东西,好像有些不太管用啊。”
凤玄墨眼也未抬,懒得解释。
再好的东西,遇到不识货的,都不过是一块破石头而已。
阿右将令牌一收,小声地道:“爷,我总觉得这里奇奇怪怪的,哪有让女子跟男子分开走的?万一是一家老小呢?您就一点不担心宋姑娘?”
凤玄墨淡淡拂袖,一侧嘴角微微翘起:“怎么不担心?我不是让丁思思看着她点儿么?”
阿右瞧着自家爷的表情,有些疑惑地挠了挠头。
这也不像是担心的表情啊?
……
“怎么那么慢啊?”
丁思思排在队伍后面,伸长了脖子左右张望,只觉得这检查的速度也太慢了。
宋轻只很安静地跟着她,如同一尊精美的瓷娃娃,乖巧得没一点杀伤力。
“终于到咱们了!”
丁思思看着守卫放行,让他们进去,欣喜不已。
宋轻的耳朵一动,却听到了方才那几个弟子的叹息。
“太可惜了,这样的美人儿要被柴建平那种人糟蹋。”
“可惜有什么用?你上头又没人!”
“屋里的兄弟们可有福了,这么漂亮的女人,一辈子兴许都遇不到两个!”
所有的议论一字不落地被收入耳中,宋轻的眼睫一颤,眼波微微一荡。
一并进屋的除了丁思思跟宋轻,还有另外几个女子。
一进去,就见两排凌霄派弟子凶神恶煞地分列两边,正中间坐着一男子,正美酒佳肴地喝着品着。
有弟子上前来,厉声对众女子道:“把外衣全都脱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顿时炸了。
这么多男人在场,竟要他们脱衣服?!
丁思思那火爆脾气,根本不能忍:“凭什么?!”
他们从徐家过来的时候,那边可都规规矩矩的,根本没这一套!
正在喝酒的男人色眯眯地抬起头来:“哎,这你们就不懂了,这也是为了你们着想啊。你说你们要是不配合检查,万一被误认为是魔修,抓起来怎么办?你们脱掉外衣转两圈,检查一遍,也好确定你们是不是魔修,免得冤枉一个好人,你们说,是不……”
话还没说完,那人的声音都顿住了。
他的目光一下子就落在了宋轻的身上,眼睛都直了,就被落在桌上打翻了都不知道。
“柴师兄?柴师兄?”好几个弟子低声唤了他几声,才将他拉回了神。
他负着手,故作威严地咳嗽了两声,看着宋轻道:“我看,这个女人就长得很像魔修,你们把她带进来,我要亲自检查检查!”
这怎么行?
丁思思顿时拦在宋轻前面,咬着牙道:“我看谁敢动她一下试试!”
其它女子也纷纷表达不满。
“说什么魔修,这摆明就是为了占便宜。”
“没错,瞧着人家漂亮就想欺负人家,亏得还是五洲第一大派,这作风着实令人作呕!”
“我看呐,干脆改叫五洲第一邪教算了!”
话音还未落,柴建平就勾起嘴角,冷冷一笑:“我看你们是不想从这里出去了,是吧?”
所有结界通道都设有禁制,若是审核不过,想要强闯,则会被直接送回到原来的地方去。
也就是说,今个儿没有他柴建平松口,这些人通通都得回到东云洲去,谁也别想从这里过!
顿时间,方才还义愤填膺的众人顿时偃旗息鼓。
只有丁思思跟帝师学院的几个女弟子毅然决然地站了起来。
“你少拿这个来威胁我们,你知道我们是谁吗?到时候我们把你们的所作所为公之于众,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看你们还敢这么嚣张!”
“没错!”
柴建平却一点不害怕的样子:“公之于众?你去啊!”
她们要是不从,他们根本就不会让他们从这里过去。
她们要是从了,到时候公之于众,丢脸的可是她们自己。
丁思思看着对方一副完全不在怕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想撸袖子。
宋轻却抬手,按住她:“我去便是。”
“轻轻……”丁思思顿时蹙了蹙眉。
“没事。”宋轻极长的睫毛遮住眼帘,叫人根本看不清楚那眼底的情绪。
一众帝师学院的弟子忙看向那柴建平。
她们当然知道宋轻肯定不会有事,她们是怕对方有事啊!
只可惜柴建平他们显然没看懂一众人怜悯的目光,听到美人儿肯主动接受“调查”,柴建平只觉得心都要飞起来了。
赶忙把人带进隔壁的小房间,柴建平搓了搓手,就要过来剥掉宋轻的衣服。
可还没靠近,他就“啊”地一声,惨叫出声。
只见他的手指,齐刷刷地断掉,血肉模糊的叫人看着都心惊。
外面的人听到这声音,赶忙地进来,就见柴建平已经痛得在地上打滚了。
“柴师兄!”
他们忙将人扶起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柴建平却惊恐地看着宋轻:“是她……是她……”
他察觉不到她身上带着一丝灵力,又看那些人将她好好保护,原还以为是一个没有修灵之人。
可就在方才,他都不知道她怎么出的手,他的手指就齐刷刷断成几节!
宋轻的眼睫抬了起来,如冷冽的光,淡淡地扫了过去:“还检查么?”
边说那目光边细细地打量着,仿佛在看,下一秒该动那个位置比较好。
柴建平恶狠狠地磨牙道:“给我把她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