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文柏正想着,许不空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有些纳闷不解:“哎,我这脸,怎么那么疼呢?”
“是吗?”荣文柏心头一跳,连忙道,“我也觉得有些疼,是不是解毒后遗症?”
许不空将信将疑:“真的?”
荣文柏一本正经:“那是,我还能骗你不成?”
石室里到处都是机关,若不是凤玄墨将钉板震碎,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
可那些机关都是要命的机关,却不见哪个是能打开石室的。
许不空有些惶恐地道:“该不会这个陷阱,就是个死局吧?”
只要进来的人,就别想着出去。
话音刚落,就听“咔哒”一声,也不知道凤玄墨怎么搞的,那石室的石板竟轰隆隆升起一层,重新露出一道墙壁来。
而那面墙上,画着纵横方格,格子上布满着星星点点的棋子,如同繁星一般。
是一盘残局。
荣文柏略懂棋艺,看了眼之后,道:“这棋白子已到穷途末路无力回天了,难道是要我们反败为胜才肯放我们过去?”
许不空听着他讲得头头是道的,眼睛一亮:“那你能解不?”
“自然能解。”荣文柏指了指一处位置,“横七纵八,只需将子落于此处,或有一线生机。”
许不空闻言欣喜,连连催促:“那你还不落子?”
荣文柏拿起白子,就要在那一处落下。
凤玄墨却一拂袖,将那白子碎成齑粉。
“三爷?”荣文柏跟许不空全都齐刷刷回头,诧异地看着他。
这子只有一枚,弄碎了,他们还怎么破局?
凤玄墨开口,问了荣文柏一句:“你若将白子落于那里,就正好进入黑子的陷阱,瓮中捉鳖。”
黑子既然已经形成绞杀之局,又怎么会单独地留出一条生路?
不过是请君入瓮罢了。
荣文柏细细去看,果如凤玄墨所说,死局之所以是死局,那就是无论怎么走、走哪一步,那都是无解的。
自作聪明,只会害了自己。
“可他既然设了棋局给我们破,那必然是有解法的,只是……”
荣文柏看着已经化成一堆粉末的白子,将后半句给咽了回去。
“等等,这石室怎么在动?那些机关也开始动了!”
许不空话音还未落就听到了箭羽的破空声,他一个翻身躲开,一回头,就看到方才升起的那面石墙在缓缓地落下去。
荣文柏反应过来:“是有时间限制的!”
一旦超过时间,那么就算不碰棋盘也会触发机关!
凤玄墨拂袖一转,将那些暗器兜在袖口,而后一振,所有的暗器又全都抛了回去,堵住了机关出口。
可他胸口又剧烈地扯了一下,整个人有些支撑不住地单膝跪地。
“三爷小心!”
一片飞针从洞口飞出,密密麻麻,直袭凤玄墨而来。
他知道此刻自己不宜再动灵力,可若是不出手,那么他怀中的宋轻就会中招。
他,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她分毫!
灵力一震,那眸中坚毅凌厉,他连墨发都全部飞了起来,在漾开的灵力波中几乎扯成一条直线。
只是不等他将汇聚的力量推出去,一只纤细的手便搭在他的手臂上。
慵懒清绝的眉眼缓缓睁开,宋轻掌风疾驰,别说是暗器了,直接把墙壁都轰了个大洞,露出无数的机关轮轴。
她歪了歪脖子,站了起来,扶起凤玄墨:“抱歉,刚才眯了一会儿。”
刚才他护着她,这会儿,她来护他。
凤玄墨倒也从善如流,唇角一扬,倚靠着她,还有心思开玩笑:“那如此,就有劳夫人了。”
宋轻:“……”
他这是演戏上瘾了?
可她没避开,也没反驳,只心底沉了沉,有些钝疼。
她能感觉到他的情况不妙,所以必须得速战速决。
“不好,那墙壁越落越快了!”荣文柏看着机关,急得满头大汗
许不空道:“能不能直接拆了那些机关?”
这不是被他们老大轰了个洞么,直接给破坏掉不就完了?
“不行,”凤玄墨道,“这是联动机关,不想后面全是死局的话,就最好别乱动。”
也就是说,除了解开棋盘,他们别无他法?
“可是,棋子已毁,已经是死局了!!”
“不一定。”宋轻开口道。
“如何解?”众人全都看着她。
现在墙壁已经下降了三分之二,可只留三分之一了,她连棋局都没看过,能解开吗?
宋轻看了眼局部棋局,随后一拂手,瞬间六颗黑子全部粉碎。
本是困兽之斗,瞬间变成活水游龙,白棋困境,游刃而解。
“咔哒——”
机关停止,石墙重新升了上去,从棋盘上,缓缓打开一道石门。
荣文柏几乎看得目瞪口呆:“这样也行?!”
这不是耍无赖吗?
宋轻轻描淡写地道:“也没说不行。”
他既没有规则,那只要解了白子困局,用什么方法重要吗?
荣文柏:“……”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但是谁会想到这种法子啊!
出了机关重重的石室,总算暂时安全。
宋轻突地伸手,抓住凤玄墨的手。
凤玄墨见此挑眉,卷起唇角道:“这么主动?”
宋轻却压低着眉眼,问:“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没有心跳,却有心脉,可那气息却紊乱得厉害,在他体内四处乱窜。
且他原就有旧伤,在明山学院遇到他的时候就有,竟时隔那么久,好像一点好转的情况都没有。
这会儿,新旧叠加,更是雪上加霜。
然而看他身体上下,却并无任何伤口。
凤玄墨说过,她有问,他必答,只是还没想好怎么开口,就听荣文柏最快地道:“因为三爷是天机族血脉!”
原以为宋轻听到这个消息,会跟他一样,震惊到不能自理。
没想到宋轻却并不意外:“然后?”
到是荣文柏愣了愣,问道:“你知道啊?”
宋轻点了点头:“嗯。”
他给她看过,她自然知道。
荣文柏正要开口说三爷用天命之血救他们的事,凤玄墨却突地开了口:“你们看,那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