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合志越想越觉得自己说得有理,那宋轻本就对二管家怀恨在心,编造了些证据来污蔑二管家,也不是不可能啊!
想到这里,他立马对林氏道:“老太太,二管家服侍了您那么多年,您是最清楚不过的了,他怎么敢做那些个大逆不道的事出来呢?”
林氏喘过来一口气,道:“没错,定然是有人栽赃陷害!”
大管家道:“刚刚武大在二管家的院子里,搜出了近千两的银票。”
近千两的银票,难不成也是人有人栽赃不成?
林氏顿时间像被人掐住脖子似的,没声儿了。
宋合志却还不肯这样轻易放弃:“大管家,二管家的事疑窦重重,要不然您跟老爷说说,先……”
“二爷!”大管家冷声打断了宋合志的话,“二管家看上一女,想逼良为妾,为此不惜害死该女子的生父,这可是有人命在身的!”
“且现在他见事情败露,正四处攀咬,还说那女子是二爷送给他的。二爷若是再替二管家说话,只怕连二爷也脱不了干系了!”
宋合志浑身一颤。
那女子,确实是他送给二管家的,只是没料到会闹出人命,更没料到老爷子那边连这个都知道罢了!
只一瞬间,他就闭了嘴,心有惴惴起来。
刚才他还有心拉二管家一把,现在别说拉人了,只盼着老爷子赶紧地将人处置了,别把他们一家拉下水才好!
宋玉听到这里,就知道这件事已经无力回天了。
宋轻……
到底是小瞧她了!
……
“这又打又杀的,可真是热闹。”
兰珠将客房的窗户打开,隔得那么远,还能听见那边院子里哭天喊地的声音。
“看来这宋家大小姐也不是个好拿捏的绣花枕头,有点手段。”
姚婉芸不甚在意地说着,随手拈起了一块点心,咬了一口又嫌弃地丢了回去。
小地方的东西,到底入不得口。
兰珠回头替自家夫人倒了茶,笑道:“夫人莫不是瞧上宋家大小姐了?”
姚婉芸摇了摇头:“那宋轻再厉害又如何?这世道,除了有手段,还得有实力。宋玉,那可是连帝师学院老师都看好的人。”
若不是因着这层关系,她又何必的跑到这里来?
想到这里,她吩咐道:“把我从九龙城里带来的点心,给宋家二小姐送两盒过去。”
“是。”
……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以前二管家得势的时候,人人都来巴结。
如今二管家失了势,之前被他欺压着不敢说话的丫鬟家丁,个个都跑到老爷子的面前告上一状。
老爷子这才知道,除了轻丫头给他的那些罪状,那二管家竟私底下没少给清桑院那边小鞋穿!
而这些事就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竟然一件都不知道!
气得他当即下令,把二管家打得只剩一口气,裹了破席子丢出府去。
二管家的家产全部查没,他的家人也一并赶了出去,就连之前跟着他为虎作伥的那些个下人,也全部都被一番收拾!
老爷子收拾完二管家之后,又叫大管家送了好些东西去清桑院。
林氏听到自己最得力的管家被处置了,老爷子还送了东西给那母女俩,一时急火攻心,气得在床榻上就不起来了。
二院那边听到这个消息,表面没什么动静,可是听私底下的丫鬟说,二爷一家子当晚的饭菜怎么送进去的怎么撤出来,竟是一样都没吃,怕是气都气饱了!
青草听到这些,回来说给宋轻听的时候,宋轻什么表示也没有。
一个小管家而已,还不值得她上心。
不过这番杀鸡儆猴之后,宋府里的下人肉眼可见地规矩了不少,看见宋轻的时候战战兢兢,生怕自己也落得二管家那般下场。
宋轻出门,去了清歌坊。
素瑶拒了来访的客人,将宋轻迎了进去。
芊芊姑娘看见来人,将脸上的面具揭了下来,笑盈盈地走到她跟前:“怎么想起来瞧我了?”
宋轻看了一眼宁湄。
众人都说芊芊姑娘天姿国色,却不知道那只是宁湄的其中一面罢了。
而她面具之下的容颜,比芊芊姑娘还要更胜几分。
也不知道那些人瞧见了她的真颜,会变得有多疯狂。
不过为之疯狂的人,显然不包括宋轻。
她知道宁湄要做什么,先一步就闪开了,叫宁湄扑了个空。
宁湄顿时眼波一横,幽怨起来:“小轻儿就这么嫌弃人家~~”
宋轻连忙打住:“我有事请你帮忙。”
宁湄闻言倒是收敛了一些:“什么事?”
宋轻道:“你能不能在江陵城给我寻一个宅子,最好带有温泉的。”
马上就夏季了,她娘亲的身体每到夏季是艰难的时候,若是能日日泡一下温泉,还能够拖延一些时间。
至少能拖到她把药找齐。
宁湄道:“好说。”
这算什么事?她手里那么广的消息网,不会超过一日,就绝对能把事情办得妥妥的。
只是……
宁湄瞧着宋轻,意味深长地一笑:“小轻儿是不是还有旁的事?”
这点小事叫许不空过来知会一声便是了,她又何必亲自跑这一趟?
宋轻表情淡淡地喝着茶,什么也没说。
宁湄仔细地瞧着她的表情,没瞧出丝毫的端倪,也纳闷了会儿。
不过很快她就眉眼舒展开来:“你该不会,是想问那位凤三爷的事儿吧?”
宋轻放下茶杯,起了身:“我回去了。”
宁湄连忙拉住她:“哎哎哎,别走呀,不是你想问,是我想说还不成么?”
宋轻瞧了她一眼,又坐下了。
宁湄这才缓缓开口:“那凤三爷,可是位人物,据说他三岁的时候,他院子里就已经是他在拿主意了。有奴婢欺负他年少不懂事,你猜怎么着?第二天那奴婢就跌落湖水里了。”
“他趁机向凤老爷子请求,将身边伺候的全换成小厮,并且全都是他亲自挑选的人,那些趁机安插人在他身边的,全都没有得逞。”
“三岁,开智晚的只怕还在牙牙学语,蹒跚学步,可是人家都已经开始和家里的长辈斗智斗勇了。”
宁湄说到这里,忍不住地看了宋轻一眼。
“你说,这是不是智多近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