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宠愣了愣，目送孟婉婉送进审讯室。
木晓晨安慰道：“已经搜出凶器和没有处理的衣服。”
“孟婉婉怎么可能杀人……”
“证据确凿。”
牧宠呆坐在椅子上，仍然无法接受。
经过一夜的审讯，孟婉婉疲惫交加，精神变得格外脆弱，杀死混混的罪状一五一十的交代了。
不仅如此，孟婉婉还交代了自己是警察一直在找的连环杀人凶手。
一时之间，掀起媒体和舆论的轩然大波。
孟婉婉杀死的都是罪恶深重的人，她自己本身也是受害者之人，网络上许多人请求给孟婉婉减刑。
杀人就是犯罪，更何况孟婉婉连杀几人。
“婉婉，你为什么要杀人。”
隔着玻璃的孟婉婉笑盈盈地看着牧宠，“那些人还有杀害我家人的人不该死吗？”
“你为那样的人渣毁掉自己的一辈子不值。”
孟婉婉冷笑，“我的一辈子？”
她哈哈大笑，“我已经坠入深渊了，哪里还有人生。”
“不会的，路有很多条可以走，杀人这种极端的方法是错误的。”
“牧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
“你不会后悔吗？”
“不会。”孟婉婉斩钉截铁地说。
“是吗……”
“牧宠，”
孟婉婉凝视着牧宠，“听说你快结婚了。”
“明天。”
孟婉婉顿了顿，笑着说：“那我祝福你，”
她凑近玻璃隔板，一字一句地说道：“和韩法医白头偕老。”
“谢谢。”
“好了，时间到了。”
女警催促着，孟婉婉拍着桌子站起身，双眼赤红。
牧宠打了个寒颤，孟婉婉哈哈大笑，“牧宠，你以为我真的会真心祝福你吗？”
女警拽着发狂的孟婉婉，“我诅咒你，牧宠！”
“我得不到的人，你也得不到！”
“你和韩云山，这一辈子都别想相守！”
孟婉婉凄厉的声音越来越远。
牧宠无力地望着玻璃隔板，“本来，我就得不到啊。”
牧宠走出监狱，韩云山摇下车窗，正在和她招手。
“丫头，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韩云山关切地问道，牧宠摇摇头，“没什么。”
这个虚拟世界的离别经历了几次，临近离开，心里为什么这么难受。
“韩哥哥，我们现在去哪里。”
“秘密。”韩云山神秘兮兮地笑笑。
牧宠握着韩云山的手，依依不舍地望着韩云山。
过绿灯时，一阵刺耳的鸣笛声从远处传来。
牧宠屏住呼吸，一辆大卡车横冲直撞地向他们冲来。
“云山，小心！”
牧宠下意识地抱住韩云山，她的尖叫声，淹没在轰隆隆的巨响中。
在一阵翻滚中，锋利的车窗碎片刺入皮肤。
牧宠死死抱着韩云山，脑袋嗡嗡作响，耳边充斥着哭声和尖叫声。
“牧宠，我们该走了。”
脑海中蓦然响起一道声音。
牧宠再次睁开眼睛，无尽的黑暗涌入视野。
“韩云山怎么办……”牧宠刚迈开脚步，又迟疑着收了回来。
“你是你的小说人物呀。”黑暗中，那道声音又响了起来。
“是啊。”
“丫头——”韩云山的哭声划破黑暗。
牧宠定在原地，“丫头，别走！”
“别走！”
牧宠震了震，韩云山的声音在背后祈求着，每一声，都要把牧宠的心给撕碎了。
牧宠咬着嘴唇，头也不回地向前冲。
“可不可以，把这些人都忘记了。”
牧宠哭着跑着，她再也承受不住这样的离别。
那道声音静默了一阵，才缓缓说：“可以。”
……
“牧宠？”
在一阵呼唤声中，牧宠缓缓睁开眼。
一个满脸焦急的中年妇女闯入牧宠模糊的视线中。
女人两边的头发花白，双眼哭的红肿，脸上尽显疲态。
看到牧宠睁开眼，中年女人欣慰地笑道：“你终于醒了。”
牧宠脑海中下意识浮现出两个字——妈妈。
她张了张嘴，嗓子干涩，无法发声。牧宠明白，她又穿书了……
又……牧宠愣了愣，她之前穿过书吗？
牧宠环视四周，她现在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根据这些信息，牧宠快速整理思绪。
现在穿的书是早年间写的青春校园小说，男主潘莫是个高三的学生，女主白雪晴是a市实验高中的女学霸。
女二和男主是姐弟关系，两个人是重组的家庭，并没有血缘关系。
“是不是渴了？”
眼前这个女人正是牧宠在这个世界的母亲，李媛，同时也是男主潘莫的后妈。
李媛急忙倒了一杯热水，喂牧宠喝。
“妈……”牧宠这才喊出声。
李媛捂着嘴，眼泪花花地落了下来，“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对不起，都怪我之前没给你商量。”
牧宠在这个世界的亲爸是个只会家暴喝酒的畜生，李媛和他在女二十岁时离婚，单身十年，直到一年前遇见了潘志。
两个一见如故，考虑到各自的孩子，这一年来一直偷偷地恋爱。
期间向孩子们透露过下结婚的意愿，女二一直以为李媛开玩笑，没有在意，结果带着她去见潘志的时候，女二闹起情绪来，割腕自杀了。
牧宠看着自己手腕上缠着的纱布，原小说女二从小就生活在家暴的阴影下，再加上单亲，致使性格自卑敏感，控制欲极强。
这也导致女二在这本小说里悲惨的结局。
“妈，是我错了，我不该做出让你担心的事情。”
“都怪妈，如果知道你会这样，妈……妈妈不会结婚的。”
看到李媛痛哭的样子，牧宠很是心疼。虽然家中不富裕，但是李媛对牧宠很上心，有求必应。
“妈。”牧宠握着李媛的手，“我同意你和潘叔叔结婚。”
李媛愣了愣，“真的吗？”她没想到牧宠这么快就想明白了。
牧宠点头，“之前是女儿不懂事，潘叔叔人很好，我也很喜欢。”
“谢谢你。”李媛握着牧宠的手喜极而泣。
牧宠拍了拍李媛的肩膀，“妈现在也累了，该找个依靠了。”
李媛心中很感动，经此一遭，牧宠仿佛一夜之间懂事了。
牧宠痊愈出院，李媛在车上看着牧宠，小声问道：“小牧呀，我们去潘叔叔家住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