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哽咽着说,留不住的终究是留不住。
“谢太后……”
米沙含泪又磕下一个头,她终是如愿了。不远处的灵贵妃嘴角上扬一笑,金妃不过也跟她如同一撤,都没有被皇上宠幸过,这个结局,超出了她的预想。如今,江秀凤终于要出宫了。
深夜,米沙回公主殿,太后回圣康宫。太后一整夜都未能眠,失望伤心郁闷不愿,但明日还是会送沙沙出宫,已经答应她了。
天亮了,公主殿的人送来一封书信,是米沙写的。
“太后,这是金妃娘娘写的,看着是一封和离书。”
太后没有看,闭眼沉着地说:
“说好听的叫和离书,不好听的就是休书,给皇上送过去吧。”
“是。”
奴才们无奈,这天底下哪有女子休夫的,休的还是皇上。按太后的意思,还是把休书送去金政殿。
金政殿內,皇上在头疼着怎么跟他的金妃娘娘道歉,郭多海拿着圣康宫送过来的休书慌慌张张跑上来,还没停住就喊:
“皇上,不好啦!金妃娘娘留下一封和离书走了……”
皇上鼻子如牛一喷气,愤恨地背地骂:
“她好的不学,竟然学央落的夫人休夫!”
郭多海停了下来,不再敢说话,紧张兮兮地把休书递在皇上眼前,皇上端起一看,皱眉,字写的太不正经,说:
“这写的什么?缺撇少捺地看不懂,离啥子?字都不会写,学什么人家写休书!”
说完,休书一扔,轻飘飘地落地,其实他或多或少能看懂的。郭多海觉得这是件很严重的事情,但是他在憋笑,皇上心也太大了,休夫休书地说,休的就是他啊。
“皇上,这可如何是好?金妃娘娘这会出宫了,太后亲自送娘娘出宫。”
“出宫就代表休夫成功了吗?那女人性子野,出宫浪一下不成?”
“成,成成成!”
郭多海连点头,皇上说这话事情就没那么严重了,只是皇上要怎么把娘娘追回来?用哄的还是来硬的把娘娘强捉回来?放眼看到时采用什么方法了。
米沙出宫,太后为她备了一辆马车,还准备了许多盘缠。这次是光明正大地出宫,她也带了想带的东西,给爷爷写的金沙国皇宫笔录,还有现代带来的包包。
米沙没有跟公主殿的人说她要走,怕离别场面的伤感。太后来送她,一路上送她出宫,送到了宫门口,多有不舍,心中有话迟迟说不出口。
米沙也是不舍的,不舍太后,不舍玉婷姐姐和彤姐姐还有一起在公主殿的其他人,但一定要走。在宫门下,最终离别时,米沙给太后跪下说:
“太后,很感谢您对沙沙的照顾和宠爱,沙沙无以为报。
我走了,有个不情之请,请太后多帮忙照顾彤姐姐和玉婷姐姐,她们还在宫里。”
太后没有回应她的请求,而是跟她说她心里迟迟说不出的话:
“沙沙,有些事哀家没有跟你说,灵贵妃当初也是哀家册封的,皇上自个不纳妃,不是不近女色,而是年少时钟情金沙公主,可是公主是他的皇姐啊,怎么能够在一起,这是违背伦常的。
可他就是偏执放不下,别说你没有侍寝,这么多年了连灵贵妃都没有侍寝。哀家心里着急心里苦,一方面因为太师预言你是凤女,另一方面你跟公主长得像,也许能弥补皇上的心结,至少能和你结成连理生儿育女。
所以,当是哀家求你,能不能不要走,再跟皇上尝试一下,都给对方一个机会。”
太后无奈之言,说出皇上的原因,请求米沙留下,是她最后的希望。可是米沙只是被惊到,原来是这样的,皇上竟然喜欢自己的姐姐,也不奇怪,之前皇上还不知自己的身世,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只是偏执过了头,这么多年都没有走出来。
曾经就想过皇上喜欢金沙公主,那时在司剑府,还不知他是皇上。这样的原因,米沙更不能答应太后留宫中做他的妃,头脑清晰,狠心拒绝:
“太后,很抱歉,我不能留下。我爷爷奶奶,爹爹娘亲,太爷爷太奶奶都是一夫一妻,我家都是这样的,我也会是如此,不会跟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男人,这也是我的原则。
皇上终究是皇上,总有一天会有其她妃子,目前也已经有灵贵妃,我一直都抗拒封妃这件事情,还好皇上对我没兴趣,我才会在宫里至今。而且我是偷偷从家里出来的,我要家,跟我家人团聚。
我要走了,请太后多帮忙照顾彤姐姐和玉婷姐姐,特别是彤姐姐,彤姐姐怀有身孕,沙沙给太后磕头了。”
米沙给太后深磕头,磕了一个又一个,离别的伤感落了泪。
“你走吧。”
太后也要落泪,强忍说让她走,米沙起身上马车,车夫驱马而去,皇上才来,马车已不见。
太后看一眼皇上,语气平和地跟他说:
“皇上,金妃走了。皇上若仍是执迷不悟,置国家王储于不顾,哀家就只有考虑让你子和皇弟重新做皇上,皇上爱怎样就怎样,反正你皇弟经这些年的调理身体好了许多,皇上自己考虑吧。”
说完,甩下凤袖转身就走,事情从严重变得严峻,惊天严峻,太后竟然想着换皇上,皇上神色没什么变化,郭多海以及所有在场的奴才都那个着急啊。
先前不知皇上的身世,先皇驾崩,仅剩的小皇子登基,只是小皇子年纪太小又体弱多病,寻回了沁妃之子就是如今的皇上,太后立马改立皇帝,这一举措是完全正确的。只是,如今王储岌岌可危,太后不得不考虑再次改立皇帝。
奴才们小心慎行地跟太后回圣康宫,气氛严峻,安公公心里徘徊不定,因太后方才说出换皇上一事,他作为奴才不敢说什么,连皇上自个都没说什么。
太后跟安公公说:
“派人暗地里保护沙沙的安全。”
“是。”
“谦君在碧颐宫可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