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日理万机,怎敢劳烦皇上,我就先退下啦。”
“恩。”
米沙欢快退下了,两人聊天还算比较愉快,虽然不是浓情蜜语的气氛。
从金政殿出来,出宫的事宜太后已安排妥当,大队人马,华丽马车,风风光光地送金妃娘娘出宫去央将军府,满足她的要求。只要不闹着不要皇上就行,派那么多人去,也是为了防止沙沙偷偷逃跑,昨夜她就是一个人傻傻地大半夜要逃,太后自然看得出来,只是没有戳穿。
央将军府的公子,央天瑜,自幼体弱多病,今日央母一大早就拉着孙儿和儿媳玉婷去看城中最好的大夫。
“咳咳,咳咳咳……”
看大夫的过程中,央天瑜不停地咳,咳得脸色苍白,才七岁的孩子无气无力,看着都可怜。玉婷心疼抱着儿子,非常担心,央母也担心,脸上多了几分嫌弃。大夫仍是说情况不乐观,没有什么好的方法治疗,又白看一趟大夫。
从医馆出来,有奶娘有下人跟着,玉婷仍是亲自抱着儿子。央母故意走快,走在前头,一脸的嫌弃和不满,她已经厌烦这个孙儿整日一副病殃殃的样子。
央母对玉婷也有着怨,她儿子身体健壮,是驰骋沙场的大将军,一定是玉婷身子的原因生出这个不健康的儿子。她要是有好几个孙子,一个不健康倒没多大所谓,唯独偏偏就只有这么一个孙子。也怪玉婷肚子不挣气,生了三个孩子,就生出这么一个儿子。
街上一如往常的热闹,央母走在前头,心里一股子气。
“天灵灵地灵,人间算命我最行。唉,夫人,看你似乎有心事,要不要来算一卦?”
边上的算命先生吆喝,看见央母就唤她来算卦。央母心想着是该算一算,就坐在他的摊子前。
“夫人,我看你心事重重啊,家中是否人丁不旺?”
算命先生瞧了一眼央母的面色就说出人丁不旺,话虽不好听,但算得还真准。
“先生厉害,一眼就算准了。”
“唉,又来一位夫人。”
玉婷抱着孩子也过来了,摊子前有两张椅子,央母坐了一张,拉过另一张给玉婷坐。
“玉婷坐,让这位先生给天瑜算一卦。”
玉婷抱着孩子坐下了,算命先生细细打量央天瑜,神色表现出惋惜,问:
“你们是婆媳?”
“对,这是我孙儿,先生你给他算一卦。”
算命先生又仔细瞧瞧,神色更是惋惜,如实道来:
“唉,老夫人,少夫人,公子看上去就体弱多病,小的已算出来,公子命活不长啊。不过老夫人有福相,必是孙儿满堂。”
“孙儿满堂?”
玉婷心一惊很难过,央母则一下手撑桌子凑近算命先生心喜地问,说她孙儿满堂,没有半点为如今唯一的孙儿活不长久而伤心。虽心喜,但也疑惑,算命先生点头以示肯定,央母还是疑惑,进一步说:
“可我现在就只有一个孙子啊,也只有旁边坐着的这一个儿媳,生了三个孩子,肚子不挣气只有一个是儿子。大夫说她已经不能再生了,如何孙儿满堂?”
央母说出她的疑惑,旁边的玉婷听得心里不舒服,更是为算命先生刚才说天瑜活不长久而担心难过。
“男人三妻四妾不是再正常不过?总之老夫人不必担心,夫人的面相,将来必是孙儿满堂,承欢膝下的。而且府上很快将有喜事,老夫人会心想事成。”
“真的?”
“恩……”
算命先生微微笑,点点头。央母高兴地站了起来,从兜里掏出一大锭银子。
“好,这锭银子赏你的!”
央母出手非常阔绰,街上算命的一个月也挣不了这么大一锭银子。算命先生满意接过银子,玉婷他们离开,坐马车回府。
一路上玉婷都心里不安,一方面算命先生说儿子活不长久,另一方面,按算命先生的意思,夫君会纳妾再生孩子,她的心隐隐而痛,害怕会成真。
到了家门口,从马车下来,央天瑜由奶娘带,玉婷特意与婆婆走得近。进了府,玉婷犹豫了很久,终于开口跟婆婆说:
“母亲,街上算命的多为行骗,你不要太过于相信。”
“我不相信什么?是不相信你儿子活不长,还是不相信我儿子纳妾给再我生孙子?”
央母明显不高兴的语气,她就是不高兴了,针对玉婷。
“我儿子这般优秀,今日我跟你明说了,算命先生说得没错,我儿子就是要纳妾再给我生大胖孙子,健健康康的,不像你儿子,整日一副病殃殃的样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活不了了……”
“母亲!”
央母说话异常难听,玉婷控制不住自己大声叫停她,语气重了些。央母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的话过份了,央天瑜毕竟是自己的孙儿,但她对玉婷的态度仍是不好。
“奶娘,你先带天瑜回房。”
“是。”
玉婷冷静下来,让奶娘带儿子回房。他们走开后,玉婷给婆婆跪下,抬头看着婆婆说:
“母亲,央落不能纳妾,央落向公主请求赐婚时,公主要求央落只准爱我一个人,只准取我一个妻子,央落答应了的,也向公主承诺过。”
“你这是拿金沙公主来压我是不是?”
央母一下子火气大了。
“是,你们是金沙公主赐婚,我们家央落还高攀了你。但是金沙公主失踪了多少年?说不定早已经死了,还能阻止我要孙子不成?这是要断我央家的香火!”
“母亲,你这是对公主不敬……”
因为夫君的母亲对公主不敬,玉婷几乎要落泪,她不允许别人这样说公主,她也不认为公主死了。
“我就是不敬怎么了?你能拿我怎么样?去皇上太后那告我吗?
我儿子要是纳了妾再给我生孙子,金沙公主回来将我处死我都情愿。”
央母生气说完,转身就走,玉婷一下跪坐在地上,泪已落下,她确实不能拿夫君的母亲怎么样,但是她就是不允许任何人如此说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