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最后训斥皇上,皇上领兵打战确实很出色,但治人治政手段还是嫩了点。
林释在大牢里被放了,被皇上召了去。他低头跪在皇上面前,没有说话,他不敢说自己没罪,也没想着为他开脱。
皇上开口:
“林释,那死士刺杀的是你,就由你处置。朕知道你心里有所想法,但是在宫里行刺的,不管行刺的对象是谁,都是不得善终,不要想着还能活命。”
“是,臣知道怎么处理。”
林释退下了,皇上的话明显暗示他处死死士,他心里明白,也知道若是放了死士,他也没好下场。
刑房内,死士被绑在木架上,两个狱卒不停挥打手里长鞭,一鞭一鞭不停打在死士的身上,每一鞭都皮开肉绽,衣服都被打烂,血迹斑斑。
而死士咬着牙,不喊一声,也不应都霍的拷问。都霍是刑部尚书,听到宫里有人行刺,还是炎国曾经的死士,立刻就赶来牢房严刑拷打,一定要问个究竟。
“停!”
都霍突然喊停,他不耐烦了,打了这么久,那死士喊都不喊一声。
“你嘴硬是不是?我倒要看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来人,上盐水!”
狱卒拿起一桶盐水,走到伤痕累累的死士跟前,满满一桶盐水泼过去,从头到脚。
“啊!”
死士终是惨叫,一声长长地惨叫,全身刚打的伤口都沾湿了高浓度的盐水,全身上下刺肉火辣辣的痛无法忍受,脸色更加惨白。
惨叫过后,头无力垂下,嘴角流着血一丝丝掉在地上,离死不远了,却是死不了,只能继续痛。
“说!你背后是什么人指使的?”
都霍一手捉起死士的下巴,绝对不相信这个人只是刺杀林释这么简单,不知有多少被灭之国的余孽想要行刺皇上和太后,意图谋反光复亡国什么的。
“呵……”
死士轻蔑一声。
“你跟林释是一样的货色,背叛君主卖国求荣,你,更胜一筹……”
“啪!”
“啪”地一声响,都霍给他一个耳光子,立即又捉起他的下巴,更往喉咙一点,让他呼吸难受。
“你不说,本官有的是法子折磨你,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现在已经是求生不得求生不能,鞭刑之后泼盐水,是何等煎熬难忍的痛。然而,他坚定着自己,心中有自己的信念。
“要我说可以,叫林释过来,他来了我就告诉你们这些卖国求荣的人。”
“啪!”
都霍又狠狠一巴掌,卖国求荣听得他很不爽。一侍卫进来,走近都大人,在耳边轻声说:
“大人,太后有令,这人由林释处置。”
都霍爽快地坐在椅子上,两手摆放在两边椅杆,说:
“行,本官就在这等林释来,不来我还去请他来。”
寝室,床上,米沙睡了一会突然一下坐起来。觉得心很空,想起太后说的话:人可以放,但是那死士既然刺杀的是林释,就由林释处置,如果敢从轻处置甚至是把人放了,视为同党,格杀勿论!
认真想太后这句话,林释虽然放了,但是他要是不从严处置那人,林释一样无法脱身。林释跟那人曾经是很好的关系吧,要不太后也不会说那样的话。难道真的要一个人死,另一个人才能生吗?在宫里行刺,按古代电视剧里放的,必是死罪,谁要敢包庇,也是脱不了干系。
此时,竟然有林释把那人杀了的想法,只有那个人死了,林释才能安然无恙地活下来,太后不会再追究。可是,她不想这样,能不能不要这样?
心乱如麻,很担心林释,下床迅速穿鞋穿衣,要去找林释,两个侍女和小范子紧跟着。到了圣康宫门口,被守门的侍卫挡住:
“米姑娘请回,太后有令,米姑娘这两日在圣康宫好好休息,米姑娘为太后的寿宴表演辛苦了。”
侍卫不让米沙出去的理由,是让她好好休息,其实是太后的“软禁”,不让她出去插手林释的事,她猜得出来。其实她能插手些什么?不过就只能关心一下林释,想知道他究竟怎么样了。
米沙只能回去了,心里忐忑不安。跟小范子说:
“小范子,你一个人出去看看,找不到林释就去找皇上,我想知道林释现在怎么样了。”
“好,不过若是找不到林侍卫,奴才也不知道能不能见到皇上,奴才尽最大的努力。”
小范子匆匆就去了,侍卫倒没有拦他,只是他心里真的没底能见到林侍卫和皇上任一个。
已过黄昏入夜,林释重回大牢,没看到死士在牢房里,被告知在刑房,迅速过去。去到刑房,看见死士被绑在木架上,满身血痕累累的鞭痕,头垂着,凌乱的头发遮掩,看不到他的脸。地上半干半湿,微黄烛火下,似乎有白色的盐迹。快步走到木桶边上,手伸进去,手指头沾一下桶底放嘴里,果然是盐水!
“都大人,你为何要擅动私刑?”
林释怒问悠闲坐着的都霍,都霍不慌不忙起身,给他解释道:
“林侍卫,本官是刑部尚书,宫中发生行刺,必定是要来问个究竟啊,这是本官的职责。奈何这人嘴硬,本官就只好略用小刑。”
“你这是略用小刑吗?”
“林侍卫,请注意你的言辞和身份,都大人是刑部尚书,而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卫!”
林释手指向剩半条命吊着的死士,暴怒盯着都霍更大声势地质问,都霍的人自然是怒斥回去。都霍自个倒觉得没啥,手向他的人举起,以示无妨。
“无妨。林侍卫,本官在用刑时还未知太后将此人交由你处置,有人来报后立即停止了用刑,这不等着你来处置。由你处置也合乎情理,这人刺杀的是你。
如今,人就绑在这,接下来看林侍卫的了。这人嘴硬得很,不过他说了,你来了就说出背后是谁人指使的。”
林释面向死士,一步步走近他,死士抬头鄙视看他一眼,头无力又垂下去,已是一个任人宰割无力反抗的狼狈落魄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