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牛吃嫩草,好白菜都被猪拱了,老男人,色男人,凭什么?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脑海里竟然突然出现的是那沙女子骂他的话,他霍地一下坐起来,深入回想,那话骂得真难听,他都不知道他竟然能容忍,还是自己给躲起来,生怕被她看到。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堂堂一个皇上,才高八斗但的铁血男儿,武功高强,如今竟怂了那沙女子?难道就是因为她是林释看上的?这样也不成啊,他可是皇上!
还是说那沙女子武功比他还厉害?他默默地怂了?当今还真没有找到一个武功比他厉害的。越想越不通透,那现在要怎么办?按郭多海说的,去浣衣局逮她来泄愤?
算了算了,那沙女子还是不要去招惹的好,总觉得谁招惹她就准没好事,他也不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还是不要想那么多了,困了,一下倒头就呼呼大睡,同样是不雅的睡姿。
一天,一夜,过去了,米沙虽吃了苦头,但后甜,美美地睡一觉,心满意足。
天边出现了鱼白肚,渐渐放亮。浣衣局洗衣场陆续有人做活,一会就很多人,有来送衣服的,有洗衣服的,有晾衣服的,有提水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运作着,是这宫里必不可少的后勤保障,米沙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今日一早,米沙也是早早起了床,进宫当宫女的日子,已习惯早起。这会也来到了洗衣场坐在洗衣池前,嬷嬷还没给她派活干,就先洗自己的衣服。
“太阳对我眨眼睛
鸟儿唱歌给我听
我是一个努力干活儿
还不粘人的小妖精
别问我从哪里来
也别问我到哪里去
我要摘下最美的花儿
献给我的小公举……”
心情特别好,边搓衣服边哼起了曲子,身子还随着节奏晃一晃,旁边一起洗衣的婢女不禁多看了几眼,这个新来的,洗个衣服都能这般高兴,昨夜不是刚被管事嬷嬷管教过的吗?
她唱的曲子好是奇怪,米沙则觉得,她唱得非常符合此时此景,晨早的太阳正是美好,鸟儿好听的声音叽叽喳喳的就是在唱歌,而她刚好是那努力干活不粘人的小妖精……
哈哈哈,确实是努力干活的,在这宫中可不能白吃白喝白住。她也承认自己是个小妖精,长得可好了,但她不以自己的美貌去博男人眼球,自己养活自己。
就洗自己的衣服,一会就洗完了。看看周围,嬷嬷不在,想找她派活干的,嬷嬷昨夜对她那么好。眼睛瞅一下隔壁,她那有好多衣服,挨过去说:
“我帮你洗吧。”
“不用不用,派给谁的衣服就谁洗,要不坏了规矩嬷嬷会派更多的衣服。你先去晾洗好的衣服吧。”
隔壁勉强着笑意跟她说,浣衣局没有那些走路要慢走,吃饭不能出声的规矩,但派给谁的活就该谁干,让别人帮忙的在嬷嬷看来就是矫情。
米沙只好去晾衣服,晾了衣服回来,浣衣局门口进来三个太监,一个在前头,两个在后头。
前头的,两只手挽在身后大步走,面色冷冽显得趾高气昂,一得势太监威风凛凛的样子,那是李全子公公。后头的两个是他的手下也是徒弟,左右两边紧跟随着公公,拿着公公的衣服,特意随公公送来浣衣局。
米沙心里想,千万不要让她洗太监的衣服,心里就是有疙瘩不情愿,她洗嬷嬷的衣服就好了,大家都是女人,不难为情。
浣衣局的洗衣场好多个,那三个太监没有在米沙的场子停下,继续往里面走,米沙不知怎的觉得好奇,还是闲着没事干,偷偷跟了上去。
他们去了隔壁的洗衣场,里面同样是一个个的洗衣池,很多婢女在不停地洗衣服,洗的大多是公公的衣服,一摞又一摞的。
其中有一个洗衣婢女,自个在角落处默默地洗,像是被孤立一般。李全子目标明确,就径直去到那一位洗衣婢女边上,使眼色让两个手下放下他的衣服。
“小彤,咱家的衣服你洗了那么多,不知你想通了没有?”
衣服放在了小彤边上,李全子特意对着她躬下身子挨得很近问。眉头一下不悦,因为小彤没有作声,只是默默地拿过他的衣服准备洗。
“要是没想通,就继续替咱家洗衣服,咱家有的是换洗的脏衣服。
咱家天生怕热容易出汗,现在天热,每天至少换两套衣服,贴身的衣服都是汗湿汗湿的,满满都是咱家的体味,不知你闻着可好?”
啊!他这说得什么话?米沙在后面听着耳根都发麻,他明明是一个太监,好恶心!
小彤仍是不作声,别人也许听不出李全子公公的言外之意,她心里明白得很。李全子公公早就盯上她,要她跟他好,做他的对食,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
她将他的衣服拿到洗衣池中,摊开,哇塞,好臭!一股浓浓的汗臭味,又酸又臭的,还夹着难以言语的腐臭味。米沙隔着一段距离都能闻到,真的好臭!他还好意思问人家闻着可好。
米沙感觉自己要被臭晕了,手指头偷偷捂上鼻子,从没闻过谁的衣服这么臭,其实是他自身的体臭味,就是传说中的狐臭吧。
“你这低三下四的洗衣婢女,咱们李全子公公给你脸不要脸是不是,哼都不哼一声,我看你是想吃皮肉之苦!”
其中一名手下不耐烦了,替李全子公公发怒发威。
“啪!”“啊!”
李公公提起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先是自带“啪”的一声脆响,再是手下“啊”的一声痛叫。
“咱家都没训斥彤姑娘,你给咱家脸了是吧!”
“公公请消气,奴才再也不敢了……”
一个耳光手下就认怂了,捂着被打肿的脸,李全子公公扇人耳光的功夫可是出了名的,一巴掌就能打肿,三天不见消。
“给彤姑娘道歉!吓着咱家小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