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一个个的排查她所见过的所有人,只是这个人好像从不曾出现在她脑海里。
不知道之前,但至少她现在敢肯定,从没见过这个人。
女人一顶乳白色的礼帽无形中将她衬托的高贵了几分,手上也带着一副真丝手套。
看着这个翘首弄姿的女人,顾寒烟勾了勾嘴角,这次的医学大会没白来。
她掏出手机,借着自拍的角度光明正大的拍了几张面前这个正被众星捧月的女人。
照片被发给了胡宏伟,顾寒烟特意嘱咐了一定要尽快调查到这个人的所有资料。
只是下一瞬,顾寒烟在合上手机的那一瞬,脑海里顿然想起一个人来。
白连翘。
她蹙眉,深深地看了一眼面前这个女人,她举手投足间都像极了白连翘,除了脸之外,好像一对双胞胎一样。
怪不得,她从刚才见到她的第一眼就觉得眼熟,原来是这个原因。
只是不同于白连翘从骨子里散发的优雅,这个女人不是不美,而是有种故作高贵的痕迹,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个女人的小心机。
倏然,女人回眸,两人在空中对视,顾寒烟未收回眸子,而是光明正大的打量着面前这个有些做作的女人。
谁知女人也并未收回目光,而是在呼韩邪的打量下,朝着她走去。
“好久不见,顾小姐。”
女人一张水晶晶的红唇在说完后,朝着顾寒烟勾了勾。
这笑容的确带着几分敌意,让顾寒烟不得不将心底的警惕给拉了起来。
看着这个强撑气场的女人,顾寒烟丝毫未觉得害怕,反而有种可笑感。
“嗯?” 她未回答,反问的挑眉看着面前这个眼底染上挑衅的女人。
她看着顾寒烟那双平静的眼底,那双捏包包的手不自觉的收紧,可那双眼底却从未表现出什么来。
“这么久不见,顾小姐还是这么光彩多人啊。”
顾寒烟看着这张与白连翘妆容无二的脸,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碰巧的事?
而且听她说话,顾寒烟得出了一个结论。
那就是,在她还没失忆的时候,认识这个人,并且是关系很不好的那种。
按照女人讨厌她的惯例来看,难不成这个女人也喜欢霍庭深?
“只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顾小姐也没想到,有一天我的风头会盖过你把?”
“如今我在医学上的地位,可要比你高出太多了,但顾小姐你千万不要气馁,虽然你比我大几岁,但你还有进步的空间呀。”
女人说罢,眼底的讽刺毫不遮拦的落在顾寒烟眼里,她伸手摸了摸头发,又勾着一双红唇看着她。
顾寒烟突然笑了一声,“这位大姐,你这儿是不是有点问题?”她指着自己的头说道。
“你是谁啊?我认识你吗?”她虽是勾着嘴角,可眼底的冷意来的铺天盖地,让女人目光一软,脚步都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
“顾寒烟,你不要太得意!”女人迅速压低了眼睑,紧咬着牙说道。
说罢,女人一甩长发,走到了另一堆医生跟前,斜睨了顾寒烟一眼之后,才又带着几分阴阳怪气道,“这个病人对于我来说,真的挺简单的。”
“您年纪轻轻,医术造诣就这么高,真让人羡慕阿。”
女人挑了挑眼角,才又漠然道,“这只不过是小问题罢了,到时候一会儿我们可以交流一下经验。”
“真的吗?能和您一同参加这场医学大会就已经感到十分荣幸了……”
顾寒烟听着不远处这个女人故作高雅与炫耀,漠然勾着嘴角。
“叮……”
顾寒烟掏出手机,看着胡宏伟已经将所有关于这个女人的资料整理好发给她。
阿芳,出生于如意岛,是白连翘的贴身佣人。
半年多以前被白连翘派到国外救治一例病人,功成身就回国。
将这几条重要的信息消化掉之后,顾寒烟才又重新打量着这个叫阿芳的佣人。
怪不得能从她身上看到白连翘的影子,以及那张妆容都一模一样的脸。
原来是白连翘的贴身佣人啊。
顾寒烟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很小,小到一出门就能碰到认识的人,并且还是不待见的人。
所以,这可能就是冤家路窄了吧。
解铃还须系铃人,就算如今阿芳变成了这样,也应该让白连翘知道吧?
正想着,顾寒烟将刚才拍到的几张照片,一股脑的发给了白连翘。
彼时,穿着一件白大褂正站在基金会内研究药剂的白连翘在听到手机响了一声之后,她才放下手中的东西,掏出手机看着收到的消息。
看到顾寒烟发过来的消息,她先是有些惊讶,随后点开图片的时候,眼睛倏然睁的很大。
是阿芳……
她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惊讶过后,白连翘才渐渐的回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来。
那是一次医学大会,她要接住这个会议让自己名声大噪,从而让霍庭深知道,拥有高超医术的人,不仅仅只有顾寒烟一个。
可她不知道,要治好这个病人需要跟着他们的团队去国外,她不想离霍庭深那么远,只能派阿芳去了。
因为身份的原因,阿芳注定要跟在她身边一辈子,所以在如意岛上的时候,阿芳就被迫学了功夫和一些医术。
但白家是个医药世家,几乎每一个下人都会些医术,所以阿芳被要求学习了很多,
她答应阿芳,等她出国的时候就告诉她应该怎么下手治,可后来发生了一系列的事,让她全然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人。
她清晰的记得,她得知霍庭深命不久矣的消息,当晚带着人闯入了半山别墅,却得知,他的病早就好了。
只是她也被霍庭深给关了起来。
一丝丝莫名的愧疚在心底悄悄地蔓延开来,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任性,可能阿芳也不必要一个人去国外。
在那样一个陌生环境下,她赤手空拳的一个人打拼,这么久过去,看着她如今的装扮,应该过的也没那么不堪吧。
自我安慰着,白连翘一颗浮起来的心才渐渐的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