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微臣领命,一切都听娘娘安排!”
小邱领旨谢恩,不再多言了。
实际小邱也是清楚她这么安排的用意的,准确而言,从做了这个决定之时,她就没打算隐瞒目的。
有些事,明了更好。
送走了小邱,苏哲就有些坐不住了,他在院子里徘徊了好几圈,最后还是壮着胆子进了屋。
那一日,靖安儿正在临摹字帖,苏哲就闷闷的抱怨道,“娘娘,您也太偏心眼了吧?阿五有册封,小邱要去幽州做留守了,可怎么只有我还是个白丁,啥官职都没有啊!”
陈苏哲是陈锋最小的儿子,可算了也三十多岁了,儿女各一个,但性子始终成熟不起来,就像是个孩子,喜形于色不说,更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哪里适合官场?
靖安儿落下手中小狼毫笔,对憋屈的陈苏哲道,“你爹希望你继承家业,悬壶济世,不要入太医院,更不要沾染半分的官场俗气。”
这活死人、肉白骨的神医谁都想做,可当真能够将仁者医术持之以恒下去的却不多。
到头来,有多少本该治病救人的大夫,终是被钱财耽误了未来,成了富贵人的刽子手,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杀人更是于无形。
学医难,行医更难,做一个好医生更为难如上青天,需要的绝非仅有持之以恒的尽头,一颗始终向善的心,以及干净的生存环境更为重要。
陈锋希望陈苏哲能够得到天时地利人和,为陈家医道绵延发展。
陈苏哲听了这大义凌然的一番话,忽然就顿悟了,明白了,也不再觉得不公平了。
甚至还有些沾沾自喜。
就像在绝境之中,所有人都在挣扎逃生,可唯独只有一个他上岸了。
是啊,苏哲是个幸运的,他不必看到官场险恶,更不用面对人心的可怕。
自二皇子被封为贤王,又是九珠亲王,这王府外可谓是热热闹闹,没有一日是闲下来的。
府中夜夜笙歌,各家各户,凡是有些门路的,都想结一门儿女亲家。
那贤王妃的择选也被提上了日程。
文凯闲来无事还就这选妃之事调侃了一番,“前途未卜,国之将亡,这贤王可真是有雅致,竟还铺张浪费的给自己选王妃,有趣有趣!”
是有趣了,可靖家商号不知又要拿出多少银子去贴补。
看着那厚厚的一本账,靖安儿简直是心肝脾肺肾一起疼,真没想到,就那么一贤王府,每日的开销竟然大成这个样子。
足足是一个店铺一月的利润啊!
“不行!”
靖安儿拍桌而起,闹得金文凯一脑门的污水。
他问,“这好端端的,媳妇,你咋了?抽风了?”
“去你的,你才抽风了呢!你全家都抽风了!”靖安儿啪的一声将手中账本合上,作势就要出门。
金文凯笑呵呵的黏了过来,紧紧抱住她,“小媳妇,你与我可不就是一家人嘛!我全家都抽风了,那也是你抽风了啊!”
没事闲着调戏人,可一不小心把人给惹怒了,那就是一巴掌直接呼了过去,胸口狠狠挨了一下,不疼,可他非装得痛彻心扉。
往地上一顿,堂堂南齐景德帝可怜巴巴的仰起头来,哀怨道,“媳妇,你不爱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