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老头也就是中风,可被上官景添油加醋、真假参半的这么一说,还真就叫二皇子信了半分。
或者他也是不信的吧,可他……又挺像自欺欺人的……
二皇子面带疑惑,狐疑的再次确认道,“阿景,你……不会是在骗我?”
都改口叫阿景了,看来这事也算是成了!
上官景一只手落在二皇子的肩膀上,另一只手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手,俯下身,贴在他的耳边小声低语道,“二皇兄且放心,皇弟做这些也是为了咱们大家好,又怎会欺瞒二皇兄呢!”
二皇子转念一想,上官景说的也没错,他不会好心来帮自己,他的出现只能说明自己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那既然还有被利用的价值,他也得好好的筹谋一番,若时机成熟,这原就是握在他手心里的北元王朝终归还得是他一人的。
很快,二皇子与上官景达成了共识。
两只狐狸联手,想来也真是有些棘手。
而刚刚回到燕京城的靖安儿也没有察觉到宫里的异动,只想着,丽贵妃已经死了,后宫目前也算是干净的,一个中风的老皇帝独居于此,倒也没什么好担忧的。
可不了,就在她准备去将幽州十三城的好消息告诉上官老头,顺便再将三皇子已死的事一五一十的转告时,北元皇帝被人行刺了。
刺客身手毒辣,幸而她身边跟着青哥,青哥全力拼杀,这才勉强将老皇帝的命保了下来。
靖安儿则是一直守在殿中,她的心怦怦乱跳,有那么一瞬间,她是恍惚的。
自己刚才在担心什么?担心上官老疯子会死吗?就算他死了又怎样?现在留着他一条狗命,无非是要叫他看着自己千方百计打下来的江山二世而亡。
上官一族退回草原,继续过老祖宗的游牧生活,一切照旧,覆水难收。
可当真瞧着刺客淬了毒的长剑刺向上官老头的一刹那,她手脚不受控制的冲了过去,挡在了床前,用自己的性命在保护着自己的仇人。
她究竟在做什么?
青哥将刺客的尸体抬入殿中,旋即跪地请罪,“娘娘,属下无能,一时不查,让刺客咬毒自尽了!”
死士在执行任务之前都会在舌底含毒,一旦被抓,就立刻自尽以保全主子。
上官景竟也有这样的心腹,他也不算是丧家犬一只了!
靖安儿冷笑出声,“无妨,起来吧,本宫已经知道那刺客是谁派来的了!”
流放地传来消息,二皇子见了客人,最近几日的生活可是很滋润的。
跪在地上的青哥瞧见自家娘娘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一时愣住了。
靖安儿转而命令道,“叫泽贤走一趟吧,上官老头要不行了,二皇子也该回燕京城尽尽孝。”
青哥虽是近几个月才到靖安儿的身边伺候的,可玉龙军消息灵通,二皇子流放之事还是晓得前因后果的。
想到这儿,不免有些忧虑,“娘娘,二皇子回燕京,会不会……”
“无妨。”
不待青哥将心中担忧说出,靖安儿就已打断了她,“按本宫说的办吧,上官景都废这么大的力气派死士入宫行刺北元皇帝了,本宫要是不再做点什么表示一下的话,那就当真有些刻薄了。”
这话说的甚是怪异,就只听着,青哥就觉得一阵透心的凉从心底窜出。
不愧是南齐的皇后,一国之母的气派是时时刻刻显现出来的。
哪里是寻常女子能够与之相提并论?
青哥退下。
靖安儿坐到上官老头的身边,他将他颤抖不止的手握在掌心间,看着瞪向自己的怨毒眼眸。
她噗嗤一声笑了,“父皇,安儿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您当年是怎么害死母妃的,安儿就会将这每一丝的痛苦放大数倍来回报您,您放心吧,就在这好好享受安儿的礼物吧!”
“啊啊啊……”上官老头病得厉害,如今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有破碎的音节从干涩的嗓子眼里挤出来。
他很焦虑,也很恐惧!
可靖安儿转身就走,走的是那样的决绝,竟是没有半点的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