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意思?难道……难道……”谢老大不算聪明,可在那些负面之事上,总是有着近乎于变态的敏锐。
无需蘅姑亲口告诉他,他就已经猜出了个大概。
他如疯狗一般扑向蘅姑,嘴里骂的话也难听的极不入流,“贱人,你居然敢给老子戴绿帽子,我看你就是没男人一天都活不了!”
“放肆,谢老大,当着本宫的面你也敢这么嚣张?”靖安儿一声怒喝,立时就镇住了某人。
谢老大浑身一软,原就被束缚着手脚,就算当真要和蘅姑拼个你死我活,那也得是自己这七尺男儿输的一点脸面都没有了!
他彻底怂了。
低垂着头,哑着声音道,“靖安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反正他输了,输给了她和司徒逸,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可事实摆在眼前,他还能说什么?
靖安儿头一歪,嘴角勾出一抹冷冽的笑,“大哥,若只是一时糊涂听信谗言,我与陛下便是会将全部的错处都算在夜郎三殿下的身上,只为保全谢家几代的贤明。”
可你杀了义父,那就是不能忍耐的了!
她没把这后面的话说出来,她是在暗中提醒,提醒谢老大一会儿见到义母可千万不要说的太满。
否则,他的死一定会是极为凄惨的!
谢家老大下意思的看向屏风处,那里分明有一道人影绰绰,靖安儿没有眼神上的示意,唯有一句无关紧要的暗示,就已经足够了。
“母亲!”
谢家老大低呼出生,他心头剧痛。
“老大,你这个不孝子啊!”
义母泪流满面的扑了出来,一拳一拳的打在谢家老大的胸口上,再用力将儿子抱入怀中,母子二人即将生离死别,此生不复相见了!
靖安儿扶着蘅姑从大帐中走出。
蘅姑不解,“娘娘,为何不让老夫人知晓那混蛋的恶劣,若是叫老夫人知道谢家老大弑父,老夫人心里就不会偷偷记恨着您了。”
丰城破城后,义母已经很少见自己了。
连蘅姑都能看出来的事,她堂堂一一国之母又如何是看不出来的?
只是即便如此,她也是要独自忍受着,“蘅姑啊,义母的身子是要不行了,她恨着我,兴许在谢家老大死的时候她也能借着这恨劲儿撑下去,可若是没了我这之恨,我怕她是要跟着去的!”
只要义母能多活一天,她愿意付出所有。
这已经是唯一一点孝心了。
蘅姑叹息不语。
金文凯迎面走了过来,将媳妇瘦弱的胳膊从蘅姑的手中接了过来。
他关心备至的问道,“怎么样?当真不说了?”
靖安儿苦笑点头,“说好了的,陛下不会食言吧?”
都说君无戏言,更何况他可从来不会违逆小媳妇的意思。
他闻言心中酸楚,“你啊,就是太傻,万事都想自己一个人扛着,有意思吗?”
有意思吗?
当然没意思,可她该如何选?自私的如三岁小孩一般,只选自己高兴的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