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二是谢老妇人的表兄,当年也有过一番飒爽英姿,可上了年纪,人也昏聩了,不思进取也就罢了,却偏要卖弄自己的昔日风采。
实在蠢不可及!
然而,一直在发牢骚的霍肖可不知道,谢家老大重新启用王老二,这主意还是蘅姑出的,只是蘅姑也不过原样转述了是靖安儿的话。
一切尽在南齐皇后的掌控之中。
蘅姑给霍肖满上一杯酒,声音轻柔的劝慰道,“阿肖心思太重了,大少爷是主子,他做什么决定,你又何必如此耿耿于怀?”
大少爷的确是主子,可是……
霍肖一杯烈酒闷下肚,他攥拳恨捶了一下桌面,震得桌上喋喋碗碗叮叮当当的作响。
蘅姑心中一紧。
霍肖见她脸色不好,自知是自己唐突了美人,赶紧将让揽入怀中,“蘅姐姐,你可是比我大了十几岁呢,却不想胆子竟这般小!”
霍大将军一点都的不在乎他们之间的年龄差,偶尔还要借故调侃几句。
依偎在他怀中的蘅姑泪眼婆娑,脸埋的更深了,连说话的音调都染上了一层可怜兮兮,“我是女子,你们大男人的杀伐果断我是真的怕!你别说了行吗?最近街上总是有人说大少爷杀人如麻,我怕……我怕……”
她说着说着就哽咽了起来,再说不下去了。
霍肖将人搂得更紧,低头吻住她的额头,柔声哄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不说了,明日我就要跟着王老二一起去城楼驻守,十天半个月估计是回不来,你可不要太想念弟弟我了!”
“讨厌!”
蘅姑娇憨的骂了他一句。
又是一夜美人榻上缠绵不休。
次日,靖安儿就收到蘅姑送来的密信。
她见了信就是一阵欣喜,“谢家老大果然是派了王老二,这下可好了,义母两日后就会到宜城,届时一场好戏就要上演喽。”
这场战争风起云涌,她原是不想将大病初愈的义母牵扯进来,却不料谢家老大是越来越没分寸了,联合上官景和阿七不知搞出多少下毒杀人的卑鄙勾当。
再继续放任下去,迟早是祸害遗千年。
因此她与文凯商议,必然要速战速决!
义母来的那日,宜城上下都是张灯结彩,一点战争的痕迹都没有,百姓和乐,可谓欣欣向荣。
入宜城留守府,义母就是牵着她的手连连夸赞,“我的小安儿可真是能干,战后维稳做的可真是好啊!若是叫你在天上的义父瞧见幽州百姓倒也没受多少的罪,他也是能稍感安慰了。”
自己肚子里生出来的儿子弑父,义母一直自责,更是因此大病一场,好在有陈锋一直忙前忙后的照顾着,这才算将命给捡了回来。
如今宜城的一片向好,更是叫义母心宽。
靖安儿与她寒暄了几句,便将话题引到王老二的身上去。
她长叹一声,“表兄哪里还是当年的表兄?老大让他上战场,守城门,看来这谢家军是真的没人了!”
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谢家军的问题早几年就已经存在了,只是义父的身体一直不好,这才始终无法彻底改制,最终拖到今日,也是回天乏术了。
靖安儿反握住义母的手,耐心安慰道,“表舅舅也并非无药可救之人,若是义母能让他弃暗投明,阿逸哥哥必定给他晚年清闲。”
守丰城城门的主将是王老二,要是王老二归顺于南齐,即便无法攻克东南西北四道城门,但也可借此虚张声势一回,也叫城中的民心更乱。
义母颔首,“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安儿啊,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叫表哥归顺的!”
果然如义母所说,她的确叫王老二归顺南齐了。
而用的法子也是简单粗暴到让人哭笑不得。
王老二乔装打扮到南齐军营,一进帐中,就开门见山的问道,“我表妹说你们肯给我一座金山养老,这话可是当真的?”
一……一座金山?
靖安儿偏头看了一眼坐在下首座上的谢老夫人。
义母一副没听到的样子,她也是没辙,这才夸下海口给了一座金山的承诺,这才说动了王老二。
可金山上哪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