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五心中泛着恶心,可一想夫人和老爷都有交代,对老海必须尊重,起码在他还有被利用价值之前,该演足的戏份儿是一点都不能少。
思及此处,阿五收了银子,赔笑道,“夫人确确实实将荷花姑娘接回府了,人完好无缺,您要是不放心,就赶紧亲自回去瞧瞧吧。”
听了这话,老海哪里还按耐得住?他随便找了个借口就先一步回左相府了。
喝醉的左相金文凯被护卫从雅间里扶了出来,可前脚刚一迈过门槛,后脚一双浑浑噩噩的眸子就清亮了起来。
他嘴角扯出一抹冷笑,眼底更是一片的鄙夷和厌恶。
回了府,便见靖安儿独自一人倚靠在凉亭的石柱上,手中一杯清酒,仰头望月,弯弯的一道勾,清辉的月色投洒下来,将那瘦弱却不失玲珑的身子包裹其中。
好一副谪仙人下凡的美图啊!
金文凯脚步放轻,人无声无息的走到靖安儿的身后。
他刚一走近,就听她笑着说道,“陛下哪里来的好兴致,竟要和臣妾这般的月下浪漫?”
她说着,便转身将手中的那杯酒灌进了他的嘴里。
明明千杯不倒的人,竟是被这么一杯美人酒给灌的晕晕乎乎的,手脚仿若有了自己的意识,生生将自家这小妖精给缠到怀中去。
他抱怨了句,“媳妇,男人最扛不住被心爱女人勾引的,你别勾引我,不然我把持不住,就当着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把你给吃了。”
“噗!”
“哈哈——”
这个金文凯啊,当真是二十年前还是二十年后,总是能用三言两语将满腹心事的自己给逗笑了。
金文凯见媳妇笑了,便也更加大胆的吻上她粉粉嫩嫩的脸颊,鼻子蹭来蹭去的,不大一会儿功夫,两人就打打闹闹的滚作一团。
闹腾的累了,金文凯就干脆一撩袍子,盘腿席地而坐,再笑呵呵的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对着朦胧月色下的靖安儿道,“小娘子快来,为夫可是等不及了。”
那语气要多轻佻就有多轻佻,靖安儿倒也不恼他,当真照着他的话躺了上去。
两人衣冠不整、没羞没臊的躺在凉亭里,一侧湖波荡漾,一侧黑黝黝的,像是坠入深渊的世界。
明明只有一个亭子的距离,却判若天堂和地狱。
靖安儿心里忽的就烦躁了起来,她一只手搭在闷闷的心口上,一只手将金文凯的手紧紧握住。
她道,“文凯,我谁也保护不了,对吗?”
金文凯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傻丫头,你保护了很多的人,不是吗?”
可怜的玉琢是她一力保全下来的,要是在秀玉生产那日没有她的当机立断,那这世上便会少一个可爱聪明的臭小子。
还有燕京城千千万万的百姓,那一场大地动若非她早一步有所安排,不说死伤一片,也绝对是尸横千里,还不知有多少家破人亡的惨事呢。
若说这都是过去许久的陈年往事了, 那便说说眼前扬州城水灾,那可是千钧一发,稍有一点的犹豫不决,洪水就会冲垮无数村落和城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