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妃不语。
靖安儿也没有咄咄逼人的追问下去,临走之前,她只是叫阿五收了府中的草原香,再由沈凤随着嫁妆一起送进宫去。
丽姨娶儿媳妇,这嫁妆一送过来自是要第一个点算查验的,一旦看到这加了料的草原香混在里面,必是明白其中深意何在。
而四嫂嫂的闭门思过也被解了,她是四皇子府的正妃,这婚事还得她亲自操持才名正言顺。
“明日四哥哥就要和晓英姐姐成亲了,文凯,我这心里可当真不好受。”
靖安儿一面收拾着南下的行李,一面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
金文凯的耳朵磨出了茧子,他很是郁闷的抢过自己媳妇手中的披风来叠,“媳妇,我在舍不得和你分开,你却一心都在想着旁人的事,你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这披风叠好了,刚一放在箱子里,这空出来的手就抓住了靖安儿的手。
快瞧瞧!快瞧瞧!这平日在朝堂上雷霆万钧的左相金文凯竟也会露出这么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甭说是北元的朝臣得惊掉大牙,这南齐的文武大臣们还不得被他们的主公给活活笑死喽?
靖安儿无奈,正想把自己的手抽回来,这外面就响起门上小厮的声音,“夫人,宫里来人传话了,说是贵妃娘娘受惊过度晕厥了过去,人还没醒,四皇子妃也拿不定主意,想着让您进宫去瞧瞧。”
丽姨受惊过度晕厥过去了?
她一脸狐疑的与金文凯对视了一眼,两人皆不约而同的往外走,阿五一早闻讯已经让马夫备车,这事发突然,怕是宫中又有什么变故了。
果然,宫里的确发生了变故。
景宁抱着哇哇大哭的玉琢躲在墙角里瑟瑟发抖,凡是个会喘气的东西接近,她都如临大敌一般的挥舞手脚,誓死要保护怀中的小世子。
“这是怎么回事?”
夫妻二人一同进宫,文凯去前面维稳,后宫自是靖安儿一人来控制。
却不想,甫入含章阁就可看到这么一幕胆战心惊的画面,若非定力十足,还不知要被吓成什么样子。
“安儿,我的安儿,你快过来!这里有鬼,有鬼啊!”刚刚苏醒的丽姨一见安儿来了,她便撕心裂肺的大声吼道。
靖安儿快步上前,一只手拖住丽姨的后脑手,另一只手在她瘦弱的肩膀上轻轻拍打,学着小时后她安慰自己时的样子哄弄了几句。
她道,“丽姨,无妨的,无妨的,景宁不是鬼,当初她也没死,只是被我和文凯送回了南齐而已。”
当初局势所迫,三皇子和上官老头还紧紧把持着北元的朝政,因此必须得死的景宁就一定要死,只是死人复活的戏码也并不难唱。
但今时不同往日,北元实质上已是他们夫妻的囊中之物,景宁活生生的回到燕京也未必要躲躲藏藏,但为了省些心思才没有大张旗鼓的。
可谁想三皇子今日一声不吭的就把玉琢给带走了,景宁一时找不到孩子,她本欲去左相府找靖安儿求救,却又从侍女的口中得知小世子是被带进宫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