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兰河是秦岭以南最宽敞的一条河,自北元起,一路东南入海,上游水清,下游水极为浑浊,又因九曲十八弯而导致水患频发。
多年改道,呼兰河已是有不少支流干枯,却奈何今年的雨水过于丰沛,河水泛滥成灾,仅仅半月就淹没了十几个小村落,灾民一拥而入,刚刚被南齐并入的两座大城人满为患,治安更是一团乱麻。
靖安儿收到老左托谢二哥捎来的消息后就立刻做起准备来,文凯需坐镇燕京,她倒是可以以探亲为名去一趟秦岭,但一来一回少说也得两三个月。
而两三个月的时间里,这后宫是否生变就未尝可知了。
“你安心去,这燕京不是还有我呢嘛!”金文凯得知自家媳妇的忧虑,反而一点都不在意。
一旁的谢二哥也表示赞同,“安儿啊,行之做事你还不晓得他有多稳妥?后宫前朝一把抓,几个娘们而已,她们还能反了天?”
谢家人都是风里来雨里去的粗汉子,说话也直爽,并不带什么拐弯抹角。
可靖安儿该犯愁还是犯愁,“二叔您是有所不知,文凯盯着一个前朝就已分身乏术,如何还能时时看顾后宫?再者,后宫不是后妃就是公主皇子的,文凯一朝臣如何总往那里面钻?”
平时他们夫妻进宫都是有由头的,毕竟戳着个诰命夫人在,想要掀起什么风言风语也得先在心里掂量掂量,掂量完了自然明白找不到突破口,那份坏心思也不得不生生的吞回到肚子里去。
可若她此次去了秦岭,两三个月都是文凯自己进后宫,不用想,断然不会超过十日就会有脏兮兮的谣言在燕京城内城外传的沸沸扬扬。
而届时谁渔翁得利?
自然是丽姨!
“哎呀!安儿,你这顾前顾后的,那到底该怎么办?”谢二哥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靖安儿眸子一转,“成婚吧。”
“啊?”
“阿尘和吴晓英?”
谢二哥被说的稀里糊涂的,可文凯脑子快,瞬间就明白这其中之意。
靖安儿捏了捏指间,粗略的算了算最近的好时辰,“两日后就有个黄道吉日,就两日后成亲吧,吴家的嫁妆是一早准备好的,沈姨和咱们的添妆也都有现成的,四哥哥的聘礼早在晓英姐姐入北元之前就送过来了,如今就是把喜宴往前推一推,该是不成问题。”
她一番周到的算计只在脑海中过了一边就成型了,旋即通知陈阿嫂去宫里传信,沈凤闻讯也风风火火的赶到书房来再三确认。
见谢二哥也在,沈凤的脸色变了一变,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安儿啊,当真要在两日后成亲?上官尘的屁股可还伤着呢。”
沈凤是个聪明人,没有提在幽禁中的四皇子妃,只是说到四哥哥。
可四哥哥的伤虽有些重了,可打板子的人还是念在这位可是未来皇帝的情分上手下留情,内伤没有,血淋淋的也都是些无伤大雅的皮外伤罢了。
但幽禁中的四皇子妃倒是个是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