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宁在左相府也就住了三日有余便去看望玉琢了,这孩子的病情在陈锋的悉心料理下渐渐有了好转,身上的红疹也消了大半,只是偶尔到夜里还是会发高烧噩梦不止,呓语之声绵绵不绝。
到了第十日,靖安儿正打算到三皇子府走一趟,这人为的瘟症来的迅猛去的也快,皇子府解了禁,里外的侍从宫女都可随意进出。
但唯独皇城至今仍被左相金文凯的人牢牢把守,对外只称三皇子府离内宫太近,若有不慎,当真过了病气给贵人们就不好了。
而丽贵妃在得知玉琢染了瘟症后,就一道指令硬生生把四皇子和四皇子妃一并叫入宫中,如今亦是进退维谷,只能乖乖被软禁着了。
“皇嫂你怎么来了?”
景宁扮作小丫鬟的模样守在玉琢的房里,三皇子这个亲爹自儿子病入膏肓后就再未出现,一直躲在自己的院子里寸步不离,生怕出了那安全窝便是死路一条。
“我放心不下玉琢,他如何了?”
靖安儿一边急切的问道,一边快步往内室走去。
可刚到门口,就被景宁给拦了下来,“皇嫂,玉琢的病虽见好了,陈大人也说不会再感染人,但小心驶得万年船,皇兄进宫前就千叮咛万嘱咐,若是皇嫂来了,那是说什么都不能让你进内室的。”
金文凯可是和她滚在一张床上的人,哪里会不知她心中所盘算的事?
听得景宁之言,靖安儿是气极反笑,只道她家相公是爱急生乱,关心的有些过了头了。
景宁见靖安儿不言不语,便小心翼翼的问道,“皇嫂,玉琢这边也快好的差不多了,我想着,不如过几天就带着他会汴京去。”
三皇子如今是怕死而闭门不出,若等玉琢的身子大好了,那就是装装样子也得来看看这个一丁点不受宠的嫡子,而景宁在房中伺候,这身份是瞒不住的。
届时前夫前妻相遇,且不说尴尬,就凭三皇子对景宁的留恋,但凡抓到个影子而不是整天对着画像睹物思人,那就不会轻易让她离开北元了。
靖安儿回神,细细打量着景宁的踌躇满志,她竟也不由得问了一句,“你当真对三皇子一点真情都没有?”
夫妻二十余年,真说一点情分都没有,那也太过凉薄了。
可景宁倒是想也不想的点头了,“皇嫂,你不用试探我,我既已决定回到母国,便是从一开始就没把自己当成北元的皇子妃!”
“那当年你鸩杀于我又是为何?”
她以为景宁是为了三皇子,为了替三皇子在上官老头面前邀功请赏。
但如今看来,这也未必是事实。
果不其然,景宁给的答案来的有些迟了,但所幸还是说给她听了。
她一字一句缓缓道来,“皇嫂,帝王阁有驻颜秘术,我曾几次三番的想要从你的身上得知一二,就算不能永生年轻貌美,但也能在死前容貌不变,这份心思可谓是天下女子都趋之若鹜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