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尘恼羞成怒,不理丽姨的阻拦呵斥,一味地冲到靖安儿面前就要动手打人,却不料那隐在暗处的小厮鬼魅般游移到自己身后,一拳将他打晕。
“阿尘!”
丽姨惊呼一声,瘦弱的身子在宽大的袍子里颤颤发抖。
而靖安儿却站在一旁冷眼旁观,她自言自语道,“夜郎不动声色,那是想坐等南齐和北元斗个你死我活,而如今天不遂人愿,两国签了为期一年的议和书,想来那夜郎也再坐不住了。”
夜郎不会直接针对兵强马壮的南齐,毕竟连那会让人异变的寄生虫都奈何不了如今的南齐,更不要说直接真刀真枪的对着干了。
反之,常年陷于征战之中的北元早已是强弩之末,打起来会更加得心应手。
一年,上官尘非但没时间韬光养晦,反受夜郎制约,而最悠闲的就是南齐,强之强矣,议和书上的期限一到,随之发兵北上,且不是分分钟就能灭了元气大伤的北元?
至于夜郎,一个用邪术治理的国家,玩阴的或许没有把握,但战场上兵戈相见却能胜券在握。
“文凯,这一回,我是不是真的要失去丽姨了?”回程的马车上,靖安儿疲倦的闭上眼。
她耳边荡然回想着临走前丽姨说的话。
她说,“安儿,阿尘是我的命,无论他作何选择,我都会无条件支持。”
“傻丫头,阿尘也是我的朋友,我且能看着他自寻死路?”金文凯出言安慰,但显然没什么效果。
靖安儿呼吸微弱的靠在他的肩上,没一会儿的功夫便睡了过去,马车晃晃悠悠,梦中的世界也在颠三倒四。
一场罕见的大地震在摧毁着整个城市……
“能够拆除的民房就尽量拆除,无法拆除的也要打深地基,加固房屋的稳定性!”
靖安儿在第二日醒后,立刻嘱咐金文凯拟定相关事宜,尽快安排。
可金文凯却听得一头雾水,“安儿,燕京在北面,怎会地动?”
两千年的史书都未有过北方地动的记载,所以人们先入为主的认为,地动这种可怕的天灾只会出现在南面。
但殊不知,若细读天文地理的相关书籍就可明白,地动是不分南北,一旦地势有所改变,都会传感到地面,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地动。
合路为山,分岭为海。
如今这壮美山河都是在一次次伤筋动骨的地动中演变而来,美丽的背后往往都有极易被忽略的阴暗付出。
无论心甘还是被迫,上天如此造就,往往人类是无法以一己之力改变。
“原是如此……”听了靖安儿的解释,金文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转而又问,“媳妇,加固房屋倒是容易,可叫百姓拆除民房就……”
“凡自愿拆除民房的,一间屋子给十两银子,皆从丞相府的银库里支取,不够的再由靖家商号来补贴。”
最近送礼的人又多了起来,毕竟四皇子对金文凯的态度大大有所改观,甚至还随便找了个敷衍的理由就将左相的摄政之权还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