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夜郎狡猾!四……四弟辛苦了!”九龙高台上的三皇子面目僵凝,余光时不时的扫向左相金文凯,似是在等待他的认可。
金文凯朗声一笑,旋即拊掌往四皇子的方向走去,“四皇子劳苦功高,三皇子代皇上监国,这北元的皇子们兄友弟恭,简直是上官氏的一大福气啊!”
他只提四皇子的“战功赫赫”,以及三皇子的“勤政爱民”,却对大皇子之死一个字儿都不讲,仿若这北元压根就没有这么一位皇长子。
而唯一的忠臣也被软禁在了后宫,紫金殿上再也找不出一个敢和权力滔天的左相相抗衡的人了!
连三皇子都战战兢兢的臣服于金文凯。
四皇子大败归来,非但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竟还得了不少的赏赐,手中的军权也越发膨胀,大皇子的虎符已交到了他的手中。
美名其曰是扩充兵力,实则是在金文凯的帮衬之下,四皇子彻底垄断了北元的军队。
“四哥哥也不能全信。”
靖安儿在自家古董店里看中了一手把壶,秀玉出嫁半年,如今又怀了身孕,她寻思着送些贺礼过去,便一眼看中了这百子壶,精巧且意境甚好。
这会儿子正亲自包着礼物,似漫不经心的说了这么一句。
金文凯苹果吃了一口就皱起眉来,有些抱怨的看向靖安儿,“媳妇,咱能不能不要总提这些烦心的正事?偶尔也要有些夫妻情趣嘛!”
说罢,某人当真就去了外衫,贱兮兮的凑了过来。
而靖安儿哪里能够让他如愿以偿,直接一巴掌扇下软塌,再将那外衫兜头扔了过去,“满脑子脏水,怎就不能像在紫金殿时那般稳妥些?”
左相不苟言笑,典型一笑面虎,杀伐更是一念之间,从来不近人情。
这便是满朝文武对金文凯的贴切形容,却与家中的金老爷判若两人。
金夫人无奈。
“媳妇,和那些老狐狸斗法,不狠点能行吗?可你是我床上的女人,咱俩还要那样见外?”
又来!瞧这粗话说的,不愧是柳絮村的金家四郎啊!
靖安儿将包好的手把壶塞给一脸沮丧的金文凯,又指了指半黑的天,一本正经的说道,“去三皇子府上送礼,把排场闹的大一些,最好让整个燕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左相亲自给傀儡皇子送贺礼!”
傀儡皇子这绰号可在坊间传的沸沸扬扬,连带着丞相府里的丫鬟下人们也跟着嚼舌根子,她听的多了,一顺口就跟着说了出来。
金文凯嘴角一抽,尴尬道,“媳妇,看来咱当真要在这北元称王称霸了。”
“还不是时候。”
靖安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便也只好随便一句揭过,再转向另一话题,“文凯,刚我说到四哥哥,这话你得往心里去,以前煮酒论英雄的阿逸和阿尘早已是二十年前的旧人了,怎么着都不该把这份情弄到现在来说事,小心别被活埋了都还无知无觉!”
她叫文凯亲自去三皇子府送贺礼,还要把动静闹的大一些,主要也是为了给那傀儡皇子长点脸面,如此也好牵制住兵权在握的四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