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齐虎贲军绕行秦岭,因内有上官尘为策应,顺利行军至会稽山北面山岭,而全然不知计划败露的夜郎国军队按照预计行军速度在三日后潜入会稽山。
是夜,老左带百人小队入夜郎营帐火烧粮草,刺杀战马,水中投毒,几欲断掉全部退路,再将他们藏身的树林一把火烧光。
一时间,几万之众的大军哀嚎一片,火光冲天,阴沉无星的墨色天空被照的火红,似有一轮午夜红日当空升起,光华灼人眼球。
“四皇子叛国,当诛!”
“对,四皇子母妃丽嫔乃是帝王阁人士,这长公主的母妃与她又曾是主仆,如今挟私报复,想要联合复国南齐一举歼灭我北元,心生叵测啊!”
右丞相温仁禀最为慷慨激昂,他也是唯一一个还算贤能,却并未因心灰意冷而跟随老左投奔南齐的北元“忠臣”。
只可惜,他的一腔热血注定是要错付了!
“左相对此有何看法?”
代皇监国的三皇子坐在龙椅右侧手的小凳上,这是老皇帝的规矩,为彰显皇权至高无上,所以监国皇子和监国太子就不该有同样的待遇。
金文凯被特殊赐坐,被问及时,人还在打瞌睡呢。
三皇子耐着性子又唤了一声,“左相!左相?”
“四皇子已经改换军旗,宣布投降了?”
金文凯头不抬眼不睁,语调慵懒的问了一句。
三皇子一哂。
右相温仁禀冷哼,“左相可真不愧是三皇子破格提拔上来的布衣人才啊!这麒麟才子的称号莫不是因为喜欢睡觉才得来的?”
金文凯在早朝的时候打瞌睡已不是第一次了,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甚少有精神的时候。
“右相这是瞧不起我家相公睡眠好了?”
说话之人是脸罩面纱的靖安儿,她一身一品诰命夫人的朝服,一言一行都端着稳重华贵的架子,乍一瞧,更有母仪天下的风范。
三皇子有些看直了眼睛。
“岂有此理,实在是岂有此理!这里乃是前朝臣子与圣上议论朝政的紫金殿,且是你一小小妇人可以随便闯进来的?
左相,你们金家的规矩就是这样藐视朝廷,藐视北元皇族的?”
温仁禀可真儿真儿气的吹胡子瞪眼睛,一口闷气噎在了喉咙里,老眼昏花的眸子充血暴凸,若再没人说些什么,他活活把自己憋死不可。
靖安儿巧笑艳盈道,“温相何必这般气恼,如今陛下卧病在床,三皇子监国,这后宫一应诸事都是由丽嫔娘娘在照料,今日丽嫔得知自家皇儿被构陷成了叛臣贼子,一气之下就也倒下了!她这一倒,后宫必是乱成一团,娘娘公主们各个自危,我奉旨入禁庭,协理六宫,可谁知,竟一个不小心查出了一桩惊天大案来!”
她绘声绘色,神态却从容淡定的将自己擅闯紫金殿的苦衷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右相温仁禀追问,“到底是如何惊世骇俗的大案,竟让金夫人如此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