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媳妇,内个……那个……”
金文凯是被谢二舅一脚踹过来的,他揉着屁股,贼局促的站在靖安儿的小茶几旁,磕磕巴巴、吞吞吐吐了好半晌,愣是一句没憋出来。
谢二舅气急败坏,骂骂咧咧上前道,“行之,瞧你这皇帝让你当的,咋还怕起老婆来了?没出息!”
“二舅姥爷您不怕,那您推我出来干嘛?”
金文凯很不给面子的回怼了一句,又嬉皮笑脸的看向压根儿没搭理他俩的靖安儿,“媳妇,你看二舅啊,他欺负人,欺负我!”
春桃,“……”
秀玉,“……”
陈苏哲,“啊哈哈……笑死我了,笑死我了,陛下真可爱,跟个小媳妇似的!”
靖安儿,“闭嘴,都出去!春桃和秀玉回房歇着吧,苏哲,你去顶盆罚站!”
“娘娘!”
陈苏哲万分委屈。
靖安儿一记眼刀过去,那冷冷的视线直接将他看的腿肚子转筋,最后还是春桃和秀玉一人一边扶着才勉强从正房内走出去的。
门一关,金文凯直接欲哭无泪道,“媳妇啊,您老就行行好吧,前线打仗那是千钧一发,从密室出来都两个多时辰了,夜郎大军行军之诡异,若没有具体的行军路线,就算派出一个小分队也找不出人来啊!”
试想想,少说几万大军竟能在北元人的眼皮子底下一路行军至中原腹地,不可谓是可怕的鬼兵。
《兵书》中时常提起这鬼兵训练及其不易,而夜郎竟拥有一整支建制齐全的鬼军,这简直就是在他们的头上悬了一把无形且锋利的剑,随时都会砍下来。
“在密室的时候……”靖安儿总算肯给回应了,可她仍旧垂眸,只看壶中沸腾的茶水,“文凯和二舅是真的相信我说的话了?”
现在肯信,无非是老左的前线战报好巧不巧的传来,说是在距离会稽山以西的一处小山脉处看到了密集的马蹄印。
起初是用杂草掩盖,并不起眼,而老左西行军,准备从侧翼迂回至北元都城后方奇袭,再配合秦岭的谢二舅与上官尘一起夹击,继而在最短的时间内灭掉北元。
为减少行军路程,老左决定炸山开路,而那些被杂草藏起的马蹄印也因此暴露。
“姑奶奶,是二舅老糊涂了行不?安儿,现在十万火急,咱可不能再耍小性子了。”
靖安儿是被逼出来的老成,可无论是上一辈子,还是这一辈子,她便都没能活到双十年华,如今偶尔也还是会耍一些小孩子脾气的。
“媳妇!”
金文凯大鸟依人,直接往她怀里依靠,撒起娇来。
“纸墨笔砚伺候!”
靖安儿被这俩男的恶心了个够呛,她算是服气了,这男人撒起娇来,倒是比女子都要叫人浑身酥麻。
一盏茶的功夫,一张行军图便已画就。
金文凯打眼一瞧,当即心凉了一半,忽而拍掌叫道,“这帮混蛋,想占我南齐的便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文凯,这便宜要占,可得占到咱们自己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