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上官老头要的不过只是一个结果,除去景宁提携三皇子,至于其中缘由,很重要吗?
不!一点都不重要,毕竟在这九重宫阙之中,真是有太多的不必问不必想的经过,最终造成数以万计的人血洒刑场,是非对错,仅供后人评说。
“来人啊,将废庶人司徒氏拖出朝贺门问斩,头颅悬挂于城门之上,暴晒三日!”
老皇帝下令,便有三两个鱼鳞甲卫士从殿外走入,左右一架景宁软绵的胳膊,正要带出问斩,却听三皇子起身道,“父皇,可否看在景宁陪伴儿臣多年的份儿上,暂且先留她一条性命!”
三皇子还是求情了。
金文凯斜睨了他一眼,眼底浮出一抹鄙夷。
而不出所料的,老皇帝勃然大怒,上去就是一巴掌打在三皇子的脸上,“蠢货,这女人能留吗?”
“父皇,儿臣只是不忍十几年结发夫妻就这样阴阳两隔啊!还请父皇体恤!”
三皇子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狠狠冲老皇帝磕了个响头,届时殿内呼啦啦跪了一地的宫女太监和使臣,唯有金文凯惬意十足的品茶看热闹。
景宁露在面纱外的眸子闪过一丝殷切的盼望,现在能救她的人就只有三皇子了。
可老皇帝却铁了心一般的将跪地不起的三皇子踹翻,再令他的随侍太监将人强行带下,不做停留,直接送回皇子府闭门思过。
三皇子被带走了,景宁那微妙的希望也破灭了。
她不再挣扎,不再反抗,任由卫士将自己拖走,带去朝阳门,再一刀砍下头颅,悬于城门楼示众!
一炷香后,废庶人司徒氏薨,草席一卷,人头捡走,尸身丢入乱葬岗供野狗叼食。
又一日。
一辆马车急速从西城门离去,马夫手中拿着左丞相的腰牌,一路畅通无阻,从瞓梁关出,再绕道去西南。
瞓梁关外,又有另一辆马车在等候,小柳站于车旁。
“安儿姐姐!”
小柳欣喜若狂,虽脸上仍无表情,可这孩子的一双葡萄般的眸子闪闪发光。
靖安儿扶着春桃的胳膊下了车,先是抱了抱冲到自己身边的小柳,揉了揉他愈见滚圆的脸,这才又将视线抛向不远处的陈家兄弟。
谢二哥坐在车辕子上。
她掀了马车帘子,对车内的人道,“下来吧,现在安全了。”
那人应了一声,这才带着女帽钻出车厢,她普一站定,谢二哥毫不留情的说道,“安儿你胡闹,留这妖女一命,行之也就如此纵着你了?”
“二哥,我……”
“司徒景宁,你可别叫我二哥,我不配当你的二哥!”谢二哥言辞犀利,真是啪啪打脸啊。
靖安儿也只道,“舅舅生这么大的气做什么?如今整个北元都知废庶人司徒氏已死,活着的这位不过是个家破人亡的妇人罢了,二舅还是可怜一两分吧!”
那日朝贺门外行刑,她与文凯早有算计,一死囚被易容成了景宁的模样替上,正主儿则用运尸体的驴车带出皇宫,藏入如今的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