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鸩杀于我?”
靖安儿一点都不客气,直接反唇相讥。
景宁眸色一暗。
远在门口侍立的春桃敲门回禀道,“夫人,宫里来人了,说是三皇子派来的,要接皇子妃入宫。”
“接我入宫?”
景宁错愕。
靖安儿放下手中秀帕,盈盈起身,冲着景宁俯了一俯,轻声道,“娘娘走好,若还有机会再见的话,臣妇倒是愿意多听听娘娘的是非观!”
“皇嫂,你……在给我送行?”景宁呆坐原地,心已坠入深远。
靖安儿额首垂眸,再不多说一句。
春桃送走了景宁,她临走前在她耳边低语道,“皇嫂,来日方长,皇兄爱你至深至切,三皇子怎就能对我薄凉至此呢?”
话毕,她拂袖而去。
靖安儿转头迈入中庭,本想着绕过回廊去书房看书,最近闲来无事,文凯又不许她操劳,便也只能在文字上消磨时光,可今日却有了别的主意。
她对春桃嘱咐道,“去,找几个手艺好的木匠来,就说靖府要换牌匾了!”
“换牌匾?”
进来焚香的秀玉听了一耳朵,脚下的步子一顿,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春桃也是迷糊。
靖安儿笑道,“如今咱家老爷都位极人臣了,难不成他的府邸还要跟着自己媳妇姓?”
秀玉恍然大悟。
春桃了然,说了句“老爷夫人真是恩爱”后,就小跑着出门了。
彼时,宫中,龙仙殿内,老皇帝高坐于上,金文凯其左,三皇子其右,景宁跪伏在地,身子瑟瑟发抖,似是受了很大的惊吓。
老皇帝厉声道,“景宁,你身为三皇子妃,进门十余年了,你可曾为老三生过一个嫡子?”
“妾身惶恐,妾身……”
“不要再用身体不适做借口,朕问过给你请平安脉的御医,你明明身子康健,却偏要用银两贿赂,叫他谎报你久病缠身,不能侍寝!”
老皇帝越说越激动,执起御案上的口供,劈头盖脸的仍在景宁的身上。
景宁慌乱接住,仔细一瞧,心算凉了半截。
“再言之,老三府中姬妾倒是不少,儿子也生了几个,可哪一个不是痴痴呆呆,一事无成?”
上官老头气到吹胡子瞪眼经,他干脆从龙椅上起身,震颤着手指指向面如死灰的景宁,“你身边的几个近身宫女已经全都招了,是你这个恶妇偷偷给出生的庶子喂药,让他们先天不足,有些身子骨弱的,活不过一月就夭折了!”
又是几张薄纸丢来,上面罗列的每一条罪过都足以砍掉她的脑袋!
她这个皇子妃算是完了。
然而,金文凯的一番话才是最致命的一击,并非再给她增添罪名,而是残忍的给了她一个可怕的真相。
他起身,拱手道,“皇上,我家内子为了收集这些罪证,硬是将自己给累倒了,若非如此,今日她本该亲自入宫向皇上您揭发三皇子妃的歹毒心肠!”
“金夫人有心了!”
老皇帝简单应了一句,却并未问靖安儿素来与三皇子妃无冤无仇,为何偏要咬着她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