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额首,“好,人在哪?”
“三哥就不问问我为何要叫你去认人?”靖安儿笑问。
三郎无所谓的挥了挥手,“是四弟和四弟妹救了我的命,我感谢还来不及,又为何要问你那些无聊的问题?我不怀疑自己的亲人和救命恩人。”
金家怕是最讲道理的人就是三郎了。
靖安儿喟叹,仰头瞧了瞧已攀到正空的太阳,吴姚那边该是已把消息带到了。
而按照邱子华那暴脾气,肯定会快马加鞭赶回来,她得赶在那之前叫三哥认人。
思及此处,她道,“那三哥请随我去一趟陈府吧,人就在陈府正堂。”
“好。”
这厢,靖安儿带三郎去认人。
另一厢……
“子华,陛下对当年的事当真不晓得,你若不信,可以去问我爹,他可从来不说谎的!”
吴姚传过信后,邱子华就一直冷着脸,看金文凯的眼神都不太对了。
陈苏哲焦急的在一旁解释。
“我信得过陛下,只是谭弟既然还活着,他为何不来幽州找我?”
南齐亡后,邱家就剩下邱子华,他在幽州向来行事张狂,没人不认识他这个疯疯癫癫的学医小徒弟,若谭弟有意想要打听,他是不会找不到他的。
陈苏哲沉默了。
吴姚心思简单,有一说一,“不会已经投靠那巫师了吧,毕竟当初带走邱公子的人是……”她不说话了,看着陈苏哲刀刃般的眼神飞来,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邱子华却忽的扬起马鞭,马匹双蹄一蹬,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陈苏哲刚要去追,就被马车里的金文凯给叫住,“罢了,随他去吧。”
“是,陛下。”
金文凯坐回到马车内,谢家军正往十里外后行,就在刚刚会面的古亭山脚下扎营。
“义父,谭弟的事……我很抱歉。”他没敢看向谢渊,心里也是一番的愧疚。
谢渊仰头一笑,道,“不知者无罪,行之,你可不要妄自菲薄啊。”
金文凯从鼻孔里闷嗯了一声,谢夫人又道,“行之,你义父不怪你,可我这个做义母的却不得不说上一句,你对那个上官安儿就是太用心,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那上官安儿终究还是……”
“悯贤!”
谢渊打断了谢夫人的话。
谢夫人不痛快的瞪了他一眼,倒也没再说下去。
金文凯却还是当初的那句话,“安儿是孩儿的命,孩儿不能没有她。”
只这一句,他亡了国,也是因为这句话,她的皇后要与他复国。
“哎!”
谢夫人长叹一声。
此时,外面传来谢三舅的声音,“爹、娘,安营处到了。”
“传令三军,安营扎寨,没有军令,不准擅离!”谢渊底气十足,还真看不出他病到无法下马车了。
谢三舅应了一声“是”,也就下去传令了。
金文凯也扣了一头道,“义父义母,孩儿现行一步,得回旌阳城去瞧瞧,安儿一个人在,孩儿放心不下。”
“去吧去吧,早些传信儿过来,莫要我忧心。”谢渊分别前细细嘱托。
金文凯应承后就下了马车,疾奔回了旌阳城。
而此时的旌阳陈府内,气氛胶着成了一团,紫衣少年手持长剑,剑锋就架在靖安儿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