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是两天前被接到吴府去了,原先的密室改成了关押重要俘虏的地牢,在里间的是一美貌的妇人,她唇红齿白,娇艳妩媚。
只可惜,此时沦为阶下囚,衣衫不整,白皙的皮肤上多了几道丑陋的伤痕,没结痂的还在向外冒血。
“疼吗?”
靖安儿推开改造后的房门,是一根根腕粗的铁棍,用铜片镶嵌在一起,只在最下面留一扇窗,以便于送饭菜进去。
床上的女子木讷的看着从黑暗中凸显出来的靖安儿,她在装疯卖傻,因为真正的疯子,绝不会有一双会喷火的眼睛。
“恨我?”靖安儿笑着问她,声音很轻,像是从遥远的天际飘来。
“呵呵——”
女人冷笑两声,又将床头的枕头抱了起来,如同抚慰一个婴儿般晃来晃去,嘴里哼着童谣,若非是此情此景,她会以为这美艳妇人是个好母亲。
靖安儿走近,她指了指妇人怀中抱着的枕头,用很平的语气说道,“三哥的血还粘在上面呢。”
一听这话,美妇人仿若被什么东西咬了手一样,迅速将怀中的枕头丢了出去,人也战战兢兢的往床脚蜷缩,双手不断在裙裾上搓擦。
好似沾了不干净的东西。
靖安儿双手负于身后,半弯下腰,在一盏油灯的光亮之下,她的脸已近在咫尺,与生俱来的百花香充斥在空气中,将那狼狈不堪的美妇人包裹其中。
一点点的施压,最后斩断她生的希望!
“你……你不能杀我,我……我是北元的郡主!”美妇人颤颤巍巍的威胁着,毫无底气。
靖安儿但笑不语。
美妇人歇斯底里的尖叫,由于手筋脚筋都被挑断,她无法大力挣扎,更别说去伤害靖安儿,这会儿子她就是一待宰的羔羊,主人开心了,兴许还能让自己死的痛快一些。
“我……我娘亲是……是北元的十公主,是皇……皇上最宠爱的女儿,你……你……”在靖安儿的威压之下,美妇人说不下去了。
密室里很安静,静的像是掉入到另外的一个世界里,连呼吸声都变的那般的突兀。
百花香让美妇人喘不过气来,她不敢去看靖安儿的眸子,那眸子也深邃的看不到底,若真真儿的来个四目相对,便是转瞬间就得掉进去,摔个粉身碎骨。
“滴答!”
“滴答滴答——”
外面下雨了吗?
靖安儿站的有些累了,干脆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仰头看向传来雨声的屋顶,那里只是一层薄薄的砖块,隔音效果真是差强人意。
但胜在防水。
“你叫什么?”
她总算开口说话了。
美妇人一愣,竟是乖乖的回答道,“我……我叫上官思羽。”
“思羽,很好听的名字,可你母亲却让你变的这么肮脏!真可惜……”靖安儿幽幽的叹了一声。
上官思羽心头一震,她正要反驳,却被靖安儿打断,“上官景呢?”
“我不知道。”
上官思羽知道自己不是面前这个女人的对手,她看起来弱不禁风,甚至还有些寒酸相,可那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金贵和雍容,断不是谁都能与之比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