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邱先生到底怎么了?”靖安儿的语气很急,她死死抓住陈景阳的胳膊,一瞬不瞬的盯着他愈发为难的神色。
不!
不能再死人了,她以为自己可以承受得住一次次有人死在自己面前,消失在自己的生活中。
但现在,等到那真正曾并肩作战过的人遇见危险,生死不知的一刹那,心是不会跳动的,血液也好似凝固住了。
“说啊!”她声音沙哑晦涩。
陈景阳总算开口了,“他被咬了……”
刚说了一句,靖安儿便眼前一黑,亏了陈景阳及时扶住了她,否则这一倒地,定是会引起不必要的慌乱,尤其是正在排兵布阵的金文凯。
如今那四百人的护城队交到他的手上,想活捉上官景,就要靠他了。
“娘娘,您没事吧?”
靖安儿不断吞咽着口水,过了好半晌,她才艰难的开口问道,“先生他……还活着吗?”
陈景阳微微额首,“被咬的只有一根手指,小邱先生当机立断,直接将那根手指切了下来,毒素没有扩散开,暂且无性命之忧。”
断了一根手指……
靖安儿咬着唇,眼眶红的发紫,可她愣是忍着一滴泪没落,现在可不是发泄情绪,任意悲伤的时候。
陈景阳拍了拍她的背心,柔声安慰道,“子华从小就很坚强,只是一根手指,无妨的,再者,等咱们回去,我爹有办法把断指接上,虽然不如从前活动自如,但面上是瞧不出什么来的。”
旌阳陈氏接骨疗伤的能耐,她信得过。
闻言,一张悲伤、痛苦、慌乱……无数种情绪混杂在一起的脸,总算勉强扯出一抹笑来。
她哑着嗓子道,“陈少爷,这段时间……辛苦了,若我们都能平安回小阳城,届时我定当重谢。”
陈景阳惶恐,“娘娘可不能这么说,我们旌阳陈氏是南齐的臣子,听命于您和陛下也是份内职责,又哪里需要娘娘重谢呢!”
“论功行赏,南齐不是北元,定是要对得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们!”
这番慷慨陈词,怎就从她的口中说出来了?
靖安儿自己也是一愣。
陈景阳被这句话刺激的,直接热血沸腾的跪地上了,冲着靖安儿狠狠磕了一响头,“臣,遵旨!”
从小阳城一路日夜兼程赶到的护城队此时已整装待发,拿上充足的干粮,这些都是从吴家的粮仓里找出来的,大户人家的存粮足够他们这些人十天的温饱。
十天后,无论抓不抓得到上官景,他们都必须返回小阳城,不然断了粮,后果不堪设想。
次日。
五十人的小队从旌阳的南城门鱼贯而出,晨曦的暗光之下,慢慢向城外的树林靠拢。
领队的人是小柳和金文凯。
金文凯再三确认,“小柳,这不是闹着玩的,你若是记错了地点,安儿姐姐可是要被坏人欺负的。”
对于小柳,即便天下人都死光了,他心里眼里也就只有一个靖安儿。
“没错。”
小柳很是嫌弃的白了一眼金文凯,便自己飞上树冠,向四周看了一圈后,人就消失不见了。
这轻功的确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