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行事谨慎,每代家主都会在府上营建一处密室,具体的位置也只有家主知晓。
而上一代家主的密室也会同时废掉,这是为了以防机密泄露的保险手段。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被安置在密室中唯一一张床上的靖安儿不安的挥舞起双臂,她尖叫,痛哭,看起来真的很伤心。
梦里。
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从雾里爬了出来,分不出男女,但的确很可爱。
“我的孩子,娘……娘对不起你。”她将那娃娃抱入怀中,一边哽咽着道歉,一边晃动着胳膊。
“咯咯——”
小娃娃笑了,靖安儿也跟着破涕为笑。
再一眨眼,娃娃长大了,长成了一五六岁的小少年,眉宇间有几分金文凯的硬朗之气。
他奶声奶气的对靖安儿说道,“娘,孩儿要走了,孩儿走了,娘一定不要伤心难过哦。”
“不要走,我的孩子,你回到娘身边好不好?娘保证一定会健健康康的将你养大。”
靖安儿冲那小少年伸出双臂,她多想抱住他,可她却根本碰不到他。
那小少年手里提着一盏红灯笼,红灯笼上绣着一个“吴”字,灯笼被塞到靖安儿的手中,他道,“娘,这里有机缘哦,您一定要去看看。”
“孩子,不要走!不要走啊!”
绣着“吴”字的灯笼刚一亮起,靖安儿就满头大汗的睁开了眼,她双眼无焦的环顾四周,石墙石地,冷冰冰的石头房,一点生气都没有。
她慢吞吞的坐起,半靠着床头,茫然的看着空唠唠的双手,忍不住自言自语道,“我……死了吗?这里是……地府吗?”
“娘娘天凤之命,怎会那般轻易就死了?”
一花白胡须的老头从石头房外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碗刚刚煎好的药汤,缓步走到靖安儿的身边,“娘娘,药得趁热喝,您刚刚小产,身子得要紧着调理,否则以后再难有身孕的。”
一听以后再难有身孕,她急着就将那苦涩涩的药汤给一口喝了,喝罢,绣眉拢紧,看得老头一阵长吁短叹,“还是老样子啊,二十年了,这性子竟是一点都没变啊。”
“老先生,我相公呢?还有陈二少爷,你有看到两个英俊小哥在我身边吗?”
喝了药,这浑噩噩的脑子总算活络了起来,再次满屋子瞧了一遍,仍是没瞧见文凯和陈二少爷的身影,她不由得心中一紧。
记得自己在昏迷前,只见天色暗沉,大批的怪物聚拢而来,那文凯他们……
“陛下和不孝子都好好的,他们出去寻活人去了。”白须老头毕恭毕敬的答着。
陛下?
不孝子?
靖安儿黑白分明的眸子一转,立刻猜出这老头的身份,随即勉强自己起身,跪在床上叩了一首,“金氏安儿多谢陈老爷救命之恩。”
陈峰被靖安儿这一跪给吓住了,他赶紧将人扶起,“娘娘,您这是要折煞老臣啊。”
对于“娘娘”这个称呼,她真是再熟悉不过了,一来二去,她也懒得解释,只管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