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笑啥?”
蹲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的刘香莲不知所以然的抱怨道,一张满是瑕疵的大饼子脸皱成了窝窝头,从鼻子那里就开始往下陷,看得出她恼火到了极点。
而王大娘和王芳芳却视线游移的到处乱看,怕是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嘴快说错了话。
靖安儿偏转过头去,看向身影阴霾的金文凯,“文凯,看来你还是很受欢迎的。”
“安儿!”金文凯极力压制着火头,可那杀气终究还是散了个彻底。
屋内,气氛胶着,空气都似一寸一寸的凝固在了一起,重达千金的悬在每一个人的头顶,当然,这中间并不包括神情坦然的靖安儿。
她的相公受欢迎,难道她不该高兴吗?
毕竟这证明自己很有眼光也很有福气嘛!
“文凯哥哥,我……”
“闭嘴!”
金文凯怒斥,王芳芳被吓得瑟缩成了一团,躲到连嘴唇都在哆嗦的王大娘身后。
王大娘两眼翻白,肥胖的身子也开始痉挛了起来,金文凯知道她在装,便直接拿起一旁的油灯,灯身倾斜,眼看着火油就要滴到王家母女的身上了。
金文凯嘴角带笑,可在那忽明忽暗的光源之下,竟蒙上了一抹邪魅,如地狱锁魂夺命的魔鬼一般,看着那火油淋湿王大娘和王芳芳的衣裙。
旋即,一只火折子从怀中掏了出来,“羊角风犯病是会死人的,王大娘,抱歉啊,我救不了你,只能替你收尸火化遗体了。”
话中带笑,刘香莲都看傻了眼,这……哪里还是未娶妻之前的金四郎啊!
太可怕了!
而靖安儿却静观其变,她知道文凯能搞定得了这装死的王大娘。
果然,火折子被划开的一瞬间,王大娘扯着还未缓过神儿来的王芳芳就跑了,一路跑到村口,那边该是有人接应的。
“马车、火把,文凯,是我小瞧了王家人的人脉啊。”靖安儿一瞬不瞬的盯着渐渐转暗的村口,心中莫名生出一个大胆的猜测,“上官景吗?和静云一样的套路?”
一样是挑拨他们夫妻间的感情。
不过反过来想想,能预先知道自己和文凯会回村的人一定就在身边,而那个人出于某种目的把此事告知了王大娘和王芳芳。
紧接着母女二人紧锣密鼓的安排了这出戏,以为躲在黑漆漆的房间里,再加上主动勾引,金文凯就会把王芳芳误认成自己而缠绵床榻。
但他们一定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与生俱来的百花香,文凯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人的。
但索性连这样被拆穿的机会都没有,因为金大郎也去了她与文凯的板房。
“假设一个就是上官景,那另外一个是谁?”心里饶了七八个弯,思来想去,总算想明白了些什么。
但更重的疑惑又腾出了脑海。
金文凯从王大娘和王芳芳坐过的椅子下捡起了一用黑纸剪成的窗花,是一只长着獠牙的喜鹊,图案非常怪异,但与他而言却再熟悉不过。
“媳妇,旧友来访,她算是帮了咱们一回,你要不要同我一起去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