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顺着霍小玉的视线看了过去。
天啊!
一地的人参,还有数不清的冬菇和值钱的草药,呼啦啦全都给倒在回廊下的小桌上了。
金陈氏最先缓过神来,赶紧迎上前,借着挂梁上的一盏气死风灯才瞧见这些东西都是从靖安儿和金文凯手中丢出来的,数量惊人。
紧随其后的霍小玉也当场惊掉了下巴,她死劲儿揉了揉眼睛,又用手在二郎的胳膊上掐了一把,二郎疼的一蹦三高,这才确定不是梦。
霍小玉声音颤巍巍的问道,“四弟妹,这……这些好……好东西都是从哪弄来的?不会……不会是偷的吧!”
刘香莲这个没见过世面的农村妇女也看出那一地的人参都是顶级的,少说拿到城里去卖,也能弄个百八十两银子回来。
更不要说还有桌子上的冬菇和草药,那可都是世面上的稀罕物啊。
“四弟妹,你是不是疯了?偷东西……偷东西可是要蹲大牢的!就算四郎混不吝,你这个当媳妇的也跟着胡闹不成?”
还不等靖安儿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解释清楚,大嫂刘香莲就已抢先一步认为,他们夫妻俩做了偷鸡摸狗的脏事儿,上来就是一通骂。
再看看婆婆,也是满眼的怀疑。
“不偷不抢,这些东西都是我和文凯冒着生命危险从深山里采回来的,大嫂,还请你在说话的时候用些脑子,不然我只能怀疑你的脖子上顶着的东西,只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高一些。”
靖安儿一口气把话说完,这口吻,这毒舌的劲儿,咋就特别像一个人呢!
“嘿嘿,”金文凯胳膊一勾,也忘了自己肩膀上还有伤,直接把浑身戾气的靖安儿揽到怀里,“媳妇,咱俩成亲才一天,你就要夫唱妇随了吗?”
对!此时此刻的她不像别人,而是和再次恢复嬉皮笑脸的金文凯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靖安儿无奈的闭了闭眼睛,把金文凯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扯开,她正色对金陈氏说道,“娘,这些东西就先放您屋里吧,明天一早我和文凯进城,现在世道不好,再好的东西也卖不了几个钱,但好歹也算是一笔进账。”
有了这笔进账,再加上王家上赶着送来的那二十两银子,除去要给婆婆的家用,不出意外,剩下的钱刚好可以买几身过冬的衣服,第一场雪下来之前也要储存足够的柴米油盐,猪圈和鸡棚也得翻修一下。
毕竟在分家的时候,刘香莲和霍小玉下了绊子,偷偷摸摸就把后院最好的地方圈到自家地盘里去了,原有的猪圈、鸡棚也都归了他们。
靖安儿和金文凯的家畜反倒只能暂时养在用砖头垒起来的窝里。
热闹一整天的金家总算与夜一起沉入寂静的世界,靖安儿一回房,就被金文凯拉着坐床上去了。
“喂!你要干嘛!”
被他的大手扒着衣服,炽热的温度灼烧在自己常年冰凉的皮肤上,让靖安儿有了下意识的抵触感,眉头紧锁,
可心却跳的厉害。
金文凯视若罔闻,继续自己的“霸王硬上弓”,直到费了好大力气把靖安儿沾血的外衫脱了下来,他才停手仔细瞧着那藕臂上纵横交错的伤口,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在向外渗着丝丝鲜血。
“你是傻的吗?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丫头,爬什么树?”这一刻的金文凯,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温柔中带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
很熟悉……就像……很久之前就……
“文凯。”
“嗯?”
“我们以前见过吗?”
这话一出,金文凯翻找金疮药的手僵在了半空,他偏侧着脸,讳莫难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