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的态度徐峰明显不太满意，刚想要说对方几句，云亦辰却是拦住了他。
“那明日小子在此恭候先生。”
云亦辰说着一礼，这才转身带着徐峰便离开了小巷内。
第二日，云亦城如约而至！
乞丐身上依旧穿的是昨日那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不过这一次他的脸却洗得异常白净。
云亦辰见了他还是先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晚辈礼。
乞丐见他来了也不啰嗦，当即就把昨天云亦辰掏给他看过的粉末递到了云亦辰自己的手中，然后让他自己看看有什么不妥。
只不过是检查了一遍，云亦辰立即察觉到里面的东西不对。
“先生可是在里面加了东西。”
云亦辰抬头去看乞丐，乞丐只是冲着他微笑点了点头。
见此云亦辰又一次对那个粉末进行了检查。
这一次他不再是像方才一般粗略的看一遍，而是仔仔细细的拿着那粉末又闻又看又尝。
直到最后，云亦辰的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
“先生可是在药中加了两位中性药？”
乞丐见云亦辰竟然能通过粉末发现其中的端倪，不由得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之前小公子的粉末当中已经下足了使人致幻的药物，可即便如此此药喷洒出来也不一定当场能有效。若是加上两位中性药材，在不影响药物作用的情况下，又能促使药物快速发挥作用。”
乞丐的话一说完，云亦辰当即对着他单膝跪地，“求先生收下小子为徒吧！”
云亦辰的反应快到徐峰都没有反应过来，见他如此，乞丐对云亦辰倒是多了几分喜爱。
只是这收徒，乞丐明显犹豫了起来。
“先生，小子乃是安国公世子，寻常很少能出门，所以不会烦扰到先生。求先生就收下小子吧！”
云亦辰的话说完，他明显感觉到了乞丐的身子抖了抖。
那时候的云亦辰以为乞丐之所以会有那种异样的表现，是因为听到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被吓到了。
可直到几年后云亦辰才知道，当初的乞丐确实是因为他的身份吓到了，只不过并不是安国公世子的身份。
而乞丐也并非真的乞丐，而是与他有着关联的另一个身份。
“照你这么说，你师傅是在大街上收的你为徒。那徐愠之又为何会成为他的徒弟呢？”
顾姝妍觉得云亦辰的故事并没有讲完，不由得追问道。
云亦辰见此笑了笑，缓缓道：“愠之是我求师父收下他的，当时师父极不愿意，担心会被老爷子识破身份。”
“恰巧那时候我从一本古籍上翻到易容术的记载，于是我便设计断腿，然后将“自己”关在院子里，与师父一道去了晋国。”
云亦辰说到这，顾姝妍总算是明白了过来。
感情为了徐愠之，云亦辰竟然还做过这么多。可惜后来徐愠之还帮着那老爷子刺杀云亦辰，想到曾经那穿心的一剑，顾姝妍顿时有些埋怨起徐愠之来。
“所以你戴面具也是因为他？”
不知道怎么的，顾姝妍的心里突然就不舒服了起来。
酸味席卷，云亦辰看着顾姝妍气呼呼的小脸，竟是忍不住凑上钱亲了一口。
“我怎么可能为了他戴面具，我之所以一直带着面具，主要还是为了糊弄我那个皇帝舅舅。”
云亦辰当初做计划时年纪还小，这样貌也都还没长开，为了方便后来行事，云亦辰这才在脸上带着全遮的小丑面具。
不然当自己假死后，皇帝又怎么会坚持要让他入皇陵。这件事看似舅舅疼爱侄子，可云亦辰做的假脸，加上皇帝的态度，足以让皇帝当年畸形的爱暴露在众人面前。
顾姝妍听着云亦辰这么说，心里这才好受些。
“所以，陛下当真以为你是他的……”
顾姝妍没能把孩子两字说出来，要知道皇帝既然能那么认为，可见当初长公主到底经历了什么。
果然，顾姝妍的话说完云亦辰的脸瞬间阴沉了下来，不过对上顾姝妍那担忧的目光，他缓缓收起了刚升起的暴戾。
“放心吧！他没把母亲如何。当年他设计母亲失身，却被父亲巧妙化解了，所以一切不过是他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云亦辰强忍着恨意同顾姝妍讲述着，顾姝妍再想问问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云亦辰的父亲又是谁，都不由得压了下来。
或许，有些事情追问的太急，对云亦辰而言也不是什么好事。
一夜无话，第二日顾姝妍一起床，便听玉菲说顾仁杰跑来找自己。
“妹妹，这次你可得帮帮为兄。”
顾仁杰看到顾姝妍的第一眼，便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顾姝妍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见过自家大哥的这副模样，当即就来了兴趣。
“大哥可是陛下眼前的红人，什么事情能需要妹妹这么一个深闺妇人帮忙！”
“你就别调侃我了，这件事情啊，还真得你帮忙不可！”
顾仁杰说着一脸苦涩地坐在了顾姝妍的面前。
见他竟苦闷至此，顾姝妍也不再逗他，直接开门见山问道：“哥哥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顾仁杰闻言看了看顾姝妍，“是娘，蒙家夫人这刚有些松口的意思，娘便在家里大张旗鼓的张罗起聘礼来，还说要比着你给蒙家下聘。”
顾仁杰和蒙薇的婚事虽然还没抬到明面上来，却也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比着就比着呗，我和云哥哥都不介意，哥哥就莫要担心了。”
季氏准备聘礼早就不是一天两天了，顾姝妍在家时也看了不少，所以并未觉得这是什么大事。
然她话音刚落顾仁杰就忍不住戳了戳她的头，“我看你嫁了人是变蠢了，得好好戳醒你才行。”
“哥哥，我怎么就蠢了。”
顾姝妍不依的拍开了顾仁杰的手，末了还不忘揉了揉他戳过的地方。
“怎么不蠢了？亦辰下聘那是亦辰的事情，与咱家又没关联，可母亲这样做让弟妹如何想？”
顾仁杰这么一提醒，顾姝妍也不由得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果然自己是变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