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怎么样了?”
顾仁杰和顾英杰一进屋，便直接绕到了屏风后面。
看到顾姝妍褪下的衣服，顾英杰是本能的转过身去，顾仁杰却是一双眼死死的盯着顾姝妍受伤的肩膀。
“怎么回事？”
顾仁杰的语气冰冷，像是冬天的寒风吹来，让本来还在挣扎哀嚎的季氏，一时都噤了声。
“哎，你母亲毒发失去了理智。”
老夫人红着眼叹了口气，顾仁杰闻言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季氏的嘴角还挂着血丝，不难看出顾姝妍的伤是季氏弄的。
手狠狠的打在桌子上，一张大圆檀木桌就这样分成两半倒在了地上。
“哥哥。”
“大哥。”
两声不同的呼唤同时响起，顾仁杰看了二人一眼，这才问顾姝妍，“银杏是谁的人？”
在顾仁杰看来，银杏既然已经被处置了，那么顾姝妍肯定是知道了幕后之人的身份。
然而顾姝妍却是摇了摇头，“本来想要通过她来抓隐在后面的人，可太过生气，所以……”
所以什么顾姝妍没有说，但是顾仁杰却是知道她的意思。
“无论那人是谁，今日之事我顾仁杰绝不善罢甘休。”
顾仁杰虽然清冷却一向有礼，像今日这般模样，在场的人包括顾谨都没有见过。
此时的他就像一头恶狼，只要瞄准目标，就会不留余力的上前咬断对方的脖子。
顾姝妍回到北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顾仁杰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瓶上好的药膏，说是愈合之后对淡化疤痕有好处。
其实留不留疤的顾姝妍一点都不在意，只要季氏能彻底的好起来，就算她浑身是伤又如何。
“替我换药吧！”
洗漱过后，顾姝妍从所有人塞给她的伤药中，选了一瓶递给明玉。
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明玉心里揪疼了一下，说道：“果然还是太便宜银杏了，当时就该给她找个大夫，留着她慢慢折磨。”
明玉嘴里说着可怕的话，手上的动作却无比温柔。
“人死灯灭，即便是再不甘心又如何。她总归是得到了自己的报应，只希望母亲能早点好起来吧！”
顾姝妍说话的时候都在抽气，虽然明玉的动作已经很轻了，可那么深的伤口她又怎么会不疼。
想到季氏之前发疯的模样，明玉也不由得暗暗叹息。
夫人这么多年，一直是个端庄大方的女子，如今却被折磨得人不人贵鬼不鬼的，当真是可怜。
“明日夫人起来看到小姐的伤口，指不定得有多心疼。”
季氏大半日的折腾过后，此时已经睡了过去。可不难想象，那么疼爱小姐的夫人，知道自己把小姐伤成这样后，会有多自责了。
“明日的事明日再说吧！你们收拾好也回去休息吧，今日也都累了一天了。”
顾姝妍实在是没有力气再去想明天的事情，她今日留了不少血，两件衣衫都染透了，再加上不放心季氏守到现在，顾姝妍已经是精疲力尽。
包扎完伤口，明玉将顾姝妍扶着躺下后，便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