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语是等乔安放学了,才跟秦朗一起去万泉山的。
周末出城的路很堵,直到晚上九点半,一行人才到万泉山的别墅。
韩霜听到车子开进院门,马上从屋里跑出来,到车边等人。待他们都下了车,高兴地说:“唉,你们总算来了。”
秦朗牵着她的手走进屋里,上下打量一番:“感觉你好像瘦了。”
乔语看着韩霜,斜眼对秦朗说:“你什么眼神啊,她明明是胖了些。说得好像她在这里被虐待了似的。”
“别提了,成天呆在这里,风景再好住久了也腻,跟被软禁了似的。我哥还天天让我整理一大堆的资料。你瞧瞧我的黑眼圈。”韩霜控诉道。
“你哥呢?”乔语向屋里四处张望,按道理她和乔安来了,他也是高兴得出来迎接才是。
“他有一个公式没想明白,下午出去泡池子,晚饭也没有回吃。”韩霜说。
乔语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去找过他了没?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韩霜笑着回答:“不会出事,有人跟着他的。你们饿了吧,我让人热好饭菜了。”
乔语放下行李,有些担忧道:“你哥也还没吃,不知道饿成什么样。我去找他吧。”
“他不会有事的。”韩霜说。
秦朗拉着她的手,轻轻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乔语对乔安说:“安安你在家里等我,我去把爸爸找回来,好吗?”
乔安点头:“好的,我跟姑姑在家里等你们。”
韩霜没辙,只好叫保镖带她去找韩墨。
韩墨在常去的那个温泉山庄包了一个房间,屋里有单独的池子,她到万泉山庄来去过几次。距离稍微有点远,开车过去也得十多分钟。
到了山庄停好车,乔语便迫不及待地往包间里去。一进屋,扑入鼻息来的是潮湿的水气。屋子与池子之间有玻璃门隔着,今天没有拉上玻璃门,氤氲的水汽中带着点硫磺的味道,微微刺鼻。
她瞧见温泉池子里有一个人影,身子靠在池壁上,一动不动。她快步走过去,半蹲下身子唤他:“韩墨。”
韩墨微微睁开眼睛,眼见是她,笑着说道:“老婆,你来了。”
“怎么这个时候还在池子里?他们说你晚饭还没吃,不饿吗?”乔语说着就要伸手拉他起来,接触到他的手掌,才发现他的手掌已经泡了发白起皱了。她不来,不知道他还要泡多久呢。
“想问题想累了,不知不觉就在池子里睡着了。”韩墨借着她的力道起来,不料在池子里坐得太久,脚有些发软站不住。
跟在后面进来的保镖眼疾手快,稳稳地扶住他。
乔语在一旁拿来浴巾递给他,看到他眼底一片青黑,心疼地问道:“这是多久没睡了?”
“两天一夜吧。”韩墨擦着身子,对保镖说:“你先到外头等我。”
待保镖走后,韩墨只裹着浴巾,把乔语推到墙边热烈地吻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放开,喉结滚动,哑着声音说:“这么久才来,我可想死你了。”
乔语哂笑:“距离上次我们分别,才一个星期而已。”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都过了二十一秋。”韩墨说。
乔语唯恐他感冒,督促他穿衣服:“快穿上衣服回去吃饭,别把胃弄坏了。”
韩墨低头吻她的额头:“我留着肚子吃你。”
乔语用力拧他的腰,笑着骂道:“老不正经。”
回去的车上,两人坐后排,搂得紧紧的。保镖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乔语问他:“你遇到的问题很棘手吗?”两天一夜不睡觉,很伤身体。
“我只想加快进程。我这边一研究好,就让黄征亮那边投入实验,我一个人在万泉山很寂寞,我想快些结束现下这种不见天日的生活。”韩墨说。
乔语感受他的无奈和烦躁,什么日子过久了,总会产生厌反心理。她也一样,想过正常的家庭生活。
她没有说话,大拇指放在他的手背上,来回摩挲。
回到别墅,秦朗带着乔安已经吃饱了。韩霜把菜分成两份,他们两个另外再吃。
乔安见父母在吃饭,凑上来对他们说:“爸爸,姑姑明明是胖了,秦叔叔却说她瘦了,你说到底是谁对?”
韩霜在边上叫她:“安安,怎么就乱传话?”
乔安不明:“刚才秦叔叔就是这么说的。”
韩墨看一眼秦朗,抽抽嘴角:“他是在变相指责我没照顾好你姑姑。”
“怎么没照顾好?你都瘦好多了。”乔安说。
韩墨感觉到无比欣慰,他放下筷子,把乔安搂坐到自己腿上,亲一口她的小脸颊:“唉,还是我的女儿最关心我。”
这让秦朗和韩霜无地自容。
一家人其乐融融。
等乔安睡着之后,韩墨和乔语,还在秦朗夫妇坐在书房里聊天。韩墨问秦朗:“这次怎么没把邹松一起叫来?”
秦朗想到那天晚上,无声地笑:“他怎么敢来?”
“那个张紫婷真怀孕了吗?”韩墨问道。
“这个不太清楚,但是那个女生很有担当,我觉得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乔语回答。
“那回去之后,找人联系上她,让她去做个检查。真有的话,把检查单递到邹董那儿。”韩墨说。
“邹伯伯还能逼他结婚不成?要是能逼迫,他至于单身快活这么多年吗?”韩霜狐疑地说。
“若是她没怀,造成假单子也行。秦朗去找邹董,让他们演个苦情戏,就说身体状况不佳,希望能早点抱到孙子。”韩墨说。
“这也太狗血了吧?这不是电视剧里才有的情节吗?”韩霜非常地不屑。
乔语笑了笑:“邹母据说身体就不太好,根本不用演。”
“其实我觉得不用这么费力。你只要打电话,让他跟张紫婷结婚就行。他一定会照做的。”秦朗慢悠悠地说。
“哦,你不说我都忘了。我现在时刻以关远的身份生活,倒忘了这茬。”韩墨自嘲。
乔语有些不太相信:“他平常是怕你,但不至于连结婚这种事情都听你的吧?”
“谁让他犯错得罪你呢?”他撇着嘴,露出一丝难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