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霜甩开乔语,扯着韩墨的手,哭着说:“哥,你怎么跟爸爸闹得这么凶?是不是乔语挑唆你们的父子关系?”
她以前叫乔语嫂子,现在生气,直接叫全名。
乔语提了一口气,又慢慢呼出来。
韩墨否认:“你没有把整件事情从头到尾地了解过吗?”
韩霜小声地说:“了解了,爸爸是很过份,可是你们也不应该闹到这种程度。我们是一家人呢。”
乔语最烦有人给韩墨上道德课,她不客气地说:“韩霜,父亲亲口说,必要的时候,韩墨也是可以牺牲的。”
韩霜一下子就焉了,蹲在地上呜呜地哭:“哥,你永远是我哥,不管以后怎么样,我永远认你这个哥。”
在韩家二十年,有得韩霜真情对他,乔语替韩墨感到庆幸和欣慰。这种时候她不好打扰别人兄妹情深,正巧电话又响了,她先到屋里接电话。
“你还好吗?”贺铮铭在电话里问,他今天在实验室里呆了一整天,出来了才知道乔语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情。
“挺好的,不用担心我。”乔语回答。
“你很勇敢!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有这么勇敢又决然的心。”他说。
乔语沉默着,然后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挺让人害怕的。”
“不是,是让我更欣赏你了。就像一颗高山上的雪莲,让人景仰崇拜。”贺铮铭由衷地说。
“我就当你夸奖我了。”乔语开心地笑。
“注意安全,若是需要我帮忙,一定要告诉我。”
“好的,谢谢师兄!”
挂完电话,韩墨兄妹俩还在外面,一个在哭一个在哄。乔语不耐烦地过去,对韩霜说:“你哥现在还处于休病假当中,你是提前给他哭丧吗?”
韩霜快速地擦掉眼泪,哽咽着问他:“你病好些了没?生病怎么还不在家好好休息?”
“没事了。一起进去吃饭吧,你嫂子外婆做菜很好吃的。”韩墨说完拉着她一起进门。
韩霜往后缩,然后探头朝院子里看,别扭地说:“我不吃了,刚才对嫂子那个态度,我挺不好意思的。你往后替我说几句好话,我下次再来。”
不等韩墨再说什么,她快步跑开。
乔语一下子就把手里的牌全出来了,接下来如果韩仲禄没有让步,她已经不知道怎么办了。所以商务局打来电话说愿意协调他们的矛盾,她还是有所期待的。
但她又知道,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依他的行事作风,如果肯让步,根本没必要走到这一步。
商务局回复,定好的见面会约在后天,乔语煎熬地过了一天。就连吃饭时,都在想见面会要怎么跟他谈。
见面会安排在一个五星级酒店的商务厅。乔语提前半个小时到达,等到了约定的时候,韩仲禄还没有来。
她有些忐忑地问范局长:“范局,韩总裁是不是改变主意不想谈了?”
范局长摇头:“他可能是需要处理的事情比较多,会晚点到。虽然他是被动地接受面谈,不过这点面子还是要给我的,不至于失信。”
又多等了十多分钟,韩仲禄才在秘书的陪同下来到。
范局长上前去迎他,乔语也站起来,向他点头示意:“韩总裁好。”
韩仲禄坐下来,先是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然后才慢慢地说:“像你这样能屈能伸的年轻人真的不多了。”
范局长在边上打圆场:“乔语年纪轻轻接手乔氏,让企业在短时间内走上正轨,是个不可多得的商业人才。再多历练几年,将来说不定还会大有所为。”
“是呢,一天就能让我韩氏损失几个亿,确实是人才。”韩仲禄冷眼看她,没好气地说。
“韩氏财大气粗,这点钱不过是九牛一毛。”乔语与他针锋相对。
范局长时刻牢记自己的使命,连忙提醒他们:“今天坐在这里,是要对两家企业目前的状况做一个调解,希望你们各自退一步,为繁荣凤城的商业做贡献。”
韩仲禄瞟一眼乔语,冷哼一声。
范局长尴尬地看乔语,乔语领会:“让韩总裁先提要求吧,只要不是太为难人,我都愿意接受。”
范局长又看向韩总裁,有点讨好地说:“韩总裁,您先说吧,乔语是晚辈,她应该能听您的。”
韩仲禄又冷哼一声:“她要是肯听我的,至于到今天这个局面吗?我要求一点都不过份,只要她跟韩墨分手,其他的什么事情都好说。”
乔语一听又是这个,给了范局长一个无奈的眼神。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韩总裁,你们老一辈不是总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吗?怎么您就一直跟这件事情过不去呢?”
“你要是做不到,那么就没得谈。场面上的事情我能应付得来,今天来也不是给你面子,而是给市里领导,给范局长面子。”韩仲禄恼怒地说。
“所以我们是来吵架的吗?您的这个要求真的很无理,恕我没有办法接受。”乔语硬梆梆地回他。
“乔小姐,难道你不知道,求人的时候姿态要放低一点吗?”韩仲禄双眼如鹰一样逼视着她。
“我是来来谈判,不是求人。也请您先端正您的态度。”她不卑不亢。
范局长在一旁,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从无劝起。
“好,很好。”韩仲禄点头,收回自己的视线,傲慢地说:“那就请着手准备将那四个店撤离清场吧。”
范局长着急:“韩总裁,别生气,我们再慢慢谈一谈,看看有没有可以通融的地方。”
“她跟我儿子分手,我就只有这一个条件,其他的怎么都好说。”韩仲禄态度强硬是。
乔语无奈地摇头:“抱歉这个要求我没法答应。您自便吧。”
说完她向范局长致歉:“范局长对不起,枉费了您的一番苦心。”
韩仲禄懒得再看她那副示弱的样子,站起来跟着秘书先走了。留下他们二人在酒店里。
范局长有些同情地说:“这人上了一定的年纪,思想是有些固执,需要一定的时间去做思想工作。”
乔语没心思跟他感慨这些,她犹豫了一下,对范局长说:“范局长,能不能再请你帮我一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