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璟天话落,房门便被人推开了,简君尧与冼三便在门外站着。
冼三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倒是简君尧神色无异的迈了进来,丝毫没有偷听被抓个正着的尴尬。
他上下打量着一脸戒备的旋日,开口道:“你就是旋日!?”
旋日小脸满是严肃的看着简君尧,十分的戒备:“你想干什么!?”
冼三唯恐厉璟天他们误会了,忙儿抬手示好,道:“别误会,我们没有恶意!”
闻言,厉璟天挑了挑眉,反倒是花颂沉不住气的狐疑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冼三看着神色戒备的花颂及旋日,又搔着后脑勺道:“是这样的,我们方才又重返了温绍华被杀的那间柴房,种种现象以及联合起扶辰与我们查到的证据,凶手确是另有其人。”
他们刚刚按着陵云县县令提供的地址一一上门寻了驿馆里的人问话,经过排查,发现驿馆里有一人失了踪。
失踪的那人,他的身高体型恰好与押送了温绍华的那两名衙役形容的出现在案发现场的那名店小二无异。
想来,那人定是凶多吉少了。
凶手易容成那店小二的模样引这位叫旋日的少年中计,又故意引来押送温绍华的两名衙役亲眼目睹了旋日的出现,借此叫人误以为旋日便是杀害了温绍华的凶手,将他进行通缉。
他们刚才返回了柴房,经过多次对比,发现窗架上留下那枚脚印的凶手与袭击了简君尧的黑衣人的脚印相同。
又联想到那名黑衣人被人溶成了血水,想来,那名失了踪的店小二也是被人以此法残忍的杀害了。
黑衣人被杀,这让简君尧意识到了,这已经不是单纯的恩怨。
背后定会有更大的阴谋。
譬如说,挑起恭顺亲王与厉璟天之间的嫌隙,利用恭顺亲王来对付厉璟天。
若不是扶辰出来的及时,想来,那幕后之人想必已然得手了。
他的死必会被有心之人拿来挑拨恭顺亲王与厉璟天为敌。
想借刀杀人,没这么容易!
再加上,他与冼三方才在门外听到旋日的话后,更是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也相信了旋日就是被人陷害的。
这时,简君尧这才看着厉璟天道:“我已将此事据实禀报了上去,还望三皇子能揪出那名内应来为旋日做证。”
闻言,厉璟天眉心一蹙,他看着简君尧,道:“你想干什么!?”
简君尧迎上厉璟天的目光,坦诚道:“旋日与那两名押送温绍华的衙役,我要带走。”
还不待厉璟天有反应,花颂便率先跳了出来,拔高了声音道:“什么!?你不是说凶手另有其人的吗?为什么还要抓走旋日!?”
就连旋日也拔了一截剑,随时要与简君尧等拼了的架势。
顾轻欢微微蹙了蹙眉,看向了厉璟天。
而厉璟天则是定定的看了简君尧一眼,见他不退不避,这才将旋日手里的剑按了回鞘:“跟他走吧!没事的!”
这时,冼三也安抚性的与花颂等人解释道:“放心吧!没事的!这位小兄弟不是被上了通缉令了么?走个过场而已。”
说着,又与旋日道:“你难道要一直都被人通缉着么!?”
众人闻言,这才放下心来。
而后,厉璟天松开按着旋日剑柄的手,睨着简君尧道:“他可以跟你走,不过,你得保证,要护他周全。”
旋日闻言,抬了抬拎剑的手,示威道:“主子爷不必担心,他们要敢对我不利,便要先问一问我手里的剑!”
厉璟天却不理他,仍是眸光犀利的看着简君尧,要他的一个承诺。
简君尧迎上厉璟天的目光,点头允道:“可以,我保证,要动他,先踏过我的尸体!如此,三皇子可以放心了吧!?”
黑衣人一死,线索便中断了。
简君尧带走旋日及那两名衙役后,陵云县已经没什么可查的了。
厉璟天帮着顾轻欢把温老太太及温绍华的尸体下了葬,便也启程返回玄厉皇城。
只是,他们走的时候仍是心事重重。
此番返回玄厉皇城,想来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幕后之人,定然不会就此罢休。
自然!
就是他们想收手,也已经不是他们说了算了。
玄厉皇城·一间阴暗的密室里
一名戴了全白面具的男人正坐在八仙桌上擦拭着手里的利刃。
这时,墙上的烛火随风向而微微的摇曳,下一瞬,另一名戴着京谱花脸的黑衣人无声的出现,单膝跪于那男子的面前,双手举着一张面具及一张令牌递上:“禀报大人,属下已把朝八的面具及令牌拿回来了。”
那戴了全白面具男子手里的动作一顿,又复而继续着方才擦拭的动作,头也不抬的道:“很好!以后,你就是朝八了。”
那戴了花脸面具的男子应了一声‘是’,便当场把自己的花脸面具摘了下来,那清秀俊美的脸庞不是乔白又是谁!?
只见他换上那朝八的京谱面具,又解下自己腰侧那刻着二十一字样的令牌,换上了八字令,又恭恭敬敬的把自己的花脸面具及二十一令上交。
这时,那戴了全白面具的男子搁下手里的绢布与剑,接过乔白递来的面具与令牌放置在八仙桌上,便让他退下:“行了,你先下去吧!”
面具下的乔白似乎有些犹豫,却仍是温顺道:“是。”
乔白一走,那戴了全白面具的男人抬起眼睑睨视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待乔白的身影完全看不到了,这才站了起来转动墙上的烛台。
墙上的机关甫一启动,他身后的那堵墙便往后收了回去,露出里头的暗室来。
戴了全白面具的男子毕恭毕敬的单膝下跪,询着里头那戴了半截面具的男人道:“主子,朝八此人怕是不好驯服,您难道就不怕他会背叛您吗?”
只闻里头传来了一声冷嗤:“刀,只管够锋利就行,会不会被这把刀伤到自己,那便要看看,你是如何的舞这把刀了。”
那戴了全白面具的男子恭敬的低头,道:“属下明白了。”
而,密室外,待里头的谈话止,一抹身影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