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那店小二进了柴房许久都没有出来,忽然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叫旋日心中猛的一沉,暗道不好。
温绍华定是出事了!
树杈上的旋日将手中的干粮猛的一抛,一个翻身落地,快速闯入柴房之中。
只见温绍华瞠着眼倒在血泊之中,心口的位置上插着一把匕首,而方才进来的店小二不知怎的在柴房门口出现,旋日警惕的抽出长剑对着他。
那店小二却是一脸惊惶的嚎了一嗓子:“啊!杀人了!!!”
一声嚎叫把还留在一楼用膳的两名衙役给惊了过来,那二人一见露出利刃的旋日,脸色立即大变,纷纷拔刀相对。
此时,旋日才明白自己是中了旁人的诡计了。
他眉头微拧,正要开口,一名衙役却朝他喝道:“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截杀朝廷犯人!?”
旋日本欲收起长剑来解释,另一名衙役却不由分说的冲他攻了过来,还气势冲冲道:“拿下他!”
旋日格挡开衙役猛然劈来的一刀,与那衙役拉开了距离后,解释道:“人不是我杀的!我进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
衙役却不听他解释:“不是你杀的,难不成还是他自戕来着?莫要强行狡辩,乖乖束手就擒!有话留着对薄公堂罢!”
束手就擒!?
那是不可能的!
既是有人布下了这个局,想来便是针对他与他家主子爷的。
他要是落在对方的手中,还不知他们要用什么名目来陷害他家的主子爷呢!
况且这两名衙役现如今一口咬定了他便是杀害了温绍华的凶手,多说无益。
还是与主子爷汇合了之后再将此事禀报为佳。
旋日飞快的想通了事情的关健,当下便踹开柴房的窗户逃之夭夭。
“追!”
一旁的衙役见旋日要逃,迅速的翻窗追了上去,并没看见那原是一脸惊惶的店小二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冷冷的睨视了温绍华死不瞑目的尸身一眼,扭头回到驿馆里去了。
那两名衙役哪儿是旋日的对手,他们翻窗追了出去,还未出驿馆便将人给追丢了。
眼下正一脸着急的在驿馆的二楼中来回寻着人,寻了许久未果,只得又气又恼的把骇人的利刃插回刀鞘之中,问着对方道:“这温绍华死了,可要怎么办!?”
另一个衙役也将刀收回鞘中,稍稍冷静道:“先将驿馆封锁起来,再请就近的县令派人守着温绍华的尸身,我等将此消息传回玄厉皇城之中,等待命令。”
“也只好这样了!”
旋日逃离了驿馆,却架不住那两名衙役的记忆好,他的样子已经被刻画了出来,颁发到各个城中。
不止是城门处及公告栏,到处都贴满了旋日的通缉令。
那通缉令自然也传到了玄厉皇城中来的。
扶辰拿着旋日的通缉令前来寻厉璟天的时候,花颂也一脸着急的拿着那通缉令到了顾轻欢的跟前:“郡主,大事不好了!旋日被通缉了!上头说他杀了温绍华!”
“你说什么!?”
本在修剪花枝的顾轻欢闻言手一抖,把一朵盛开的花儿给剪了下来,她一脸惊愕的看向花颂,急忙询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旋日怎么会杀了温绍华!?
花颂心急如焚的摇了摇头,着急道:“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是旋日的通缉令已经贴满了整个玄厉皇城了。”
顾轻欢心事重重的把剪子搁回案几上,暗忖着旋日到底是气不过杀了温绍华,还是被嫁祸了。
少顷,顾轻欢便有了答案。
负责各路消息的月鸣脸色疑重的迈了进来,手上拿着方从信鸽身上取下来的字条,沉声道:“旋日与风云榜联系了,他是被人陷害的,想来是有人知道了他要追踪温绍华而布下了此局,只是……”
“为什么要嫁祸给旋日呢!?”月鸣始终想不通这一点。
顾轻欢面色一冷,心中已然有了答案:“是为了嫁祸我与厉璟天,让我们成为人人唾弃的弑父罪人!”
是恩怨,也是阴谋。
争的更是上面九五之尊的位置。
若厉璟天的名声败坏,德行有亏,绝非明君之选。
厉璟天甫一背上弑杀老仗人的名声,那便与皇位无缘。
又或者是,她背上了弑父的罪名,莫说三皇子妃的位置了,只怕是要背上人命官司的吧!
到底是什么人要这般大费周章的破坏她与厉璟天之间的婚约?
她父王与丞相舅父并非昏庸之人,要真心想拥立明君,又岂会是被一纸婚约蔽目的目光短浅之人?
肤浅!
可笑!
温绍华死不足惜,可他的死,给厉璟天及顾轻欢带来了许多麻烦。
朝堂上
对厉璟天心存芥蒂已久的恭顺亲王终于逮到了厉璟天上朝的机会,连连逼问道:“三皇子,我且问你,那名为旋日杀害了温绍华的凶手是不是你的人?”
“你是否因温绍华传下你与轻欢郡主不利的谣言而杀人灭口!?”
“杀害温绍华,到底是你的意思还是轻欢郡主的意思!?”
“三皇子,你可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面对恭顺亲王的咄咄逼人,朝中大臣议论纷纷,有同意恭顺亲王的观点的,亦有人觉得不妥。
这本来通缉的人是旋日,怎么就扯到了厉璟天的头上来了。
再说了,领头的人再厉害,也架不住属下犯错的吧?
怎知就是厉璟天命人去做的呢?
亦有人道:“不是三皇子又是谁呢?旋日与温绍华无冤无仇,左不过是听从主子的吩咐办事罢了。”
面对诸多质疑,厉璟天仍是一副充耳不闻的模样,规规矩矩的站在武将列中,不为所动。
他沉的住气,恭顺亲王倒沉不住气了。
他何尝被人这般无视过!?
更何况,他还是厉璟天的长辈!
恭顺亲王当下便怒了,指着厉璟天的鼻子怒斥道:“狂悖之徒!你好大的胆子!”
他怒气冲冲的朝着皇上作了一揖,厉目狠狠的剜着厉璟天道:“启禀皇上,臣认为王子犯法应与庶民同罪,况且三皇子压根就没有悔过之心,实乃太过放肆,此人将国法视为无物,应将其打下大理寺中,择日三司会审,以正视听!”
座上的皇上扫视了众人一眼,见大部份人虽是不语,却也纷纷点头附和,不禁伤神的捏了捏眉心,询着厉璟天道:“三皇子,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