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公主在镜心湖落水一事被传开了,如今坊间都在传着沈大公子英雄救美之事。
加上丽妃的推波助澜,没几日,皇上便把沈丞相叫到了御书房去,问及沈泽言的婚配之事。
沈丞相自是了解自个儿子的,也是开明之人,心知自家儿子以彩绸救人的用意,便与皇上言明,自家儿子虽无婚配,但终身大事,最好还是要问及沈泽言本人的好,以免出怨偶,平白的耽搁了公主的幸福。
皇上对此虽颇有微词,但也不得不认为沈丞相此言颇为有理。
到底是自个女儿,做父母的,哪有不愿儿女日后的日子过的和和美美的。
当着沈丞相的面,便把沈泽言宣到了宫里来,当面问人。
果然是知子莫若父。
面对皇上暗示有意指婚他与八公主之事时,沈泽言直截了当的婉拒了,并言明自己救及公主之时,考虑到了公主的清誉,故与公主不曾有肢体接触,这才以彩绸救之。
再以众目睽睽做证,他与公主两两清白来说,引得皇上龙颜大怒。
沈泽言虽言及了顾及了八公主的清白,但,他所做所为的另一层意思便是不愿娶八公主,才有的这些举动。
公主乃千金之躯,多少人求娶而不得?
皇上有意把公主下嫁,却遭到了沈泽言的婉拒,做为皇帝,做为父亲,他是生气的。
可念及沈丞相的功劳及沈丞相的那番话,他奈何不了沈泽言。
总不能因为别人不愿意娶他家女儿便要恼羞成怒,把朝中重臣的儿子给推出去斩了吧?
皇上越想越憋屈,越想越怒,再三问沈泽言为何不愿尚公主。
沈泽言恭恭敬敬的表示自己有心要为朝廷效力,以及有了心上人,不愿委屈了公主。
皇上怒极反笑,将书案上的宣纸揉成一团朝沈泽言丢去,冷嗤了一声,道:“你小子不必说的这么好听,什么要为朝廷效力?什么怕委屈了朕的公主?怕只怕是怕委屈了你的心上人才是真的吧!”
沈泽言不躲不闪,任那纸团砸到头上又滚到了地上,朗声道:“皇上英明。”
闻言,皇上更气了,他又揉了一个纸团砸去:“还皇上英明呢!你小子还挺得意的,是吧?朕告诉你,不娶八公主,可以!有两点,只要你能做到,朕便饶了你!”
沈泽言闻言大喜,面上却是不显,微微鞠躬道:“请皇上示下。”
皇上负手围着沈泽言走了两圈,开出自己的条件:“一,如今玄厉皇城之中皆是你英雄救美的传言,你给朕平息了它!必是不能损及八公主的名声,否则,朕饶不了你!”
“二,你既说要为朝廷效力,那今年的科举你若不能进前三甲的话,朕便削了你的脑袋!”
沈泽言略沉吟了一会,提出疑问道:“请问皇上,科举之试必会是公平公正的吗?”
皇上闻言简直是要被气笑了,他冷笑着乜了沈泽言一眼,诘问道:“你把朕当成什么人了?嗯?朕是为了儿女私情而罔顾人才的昏君吗!?嗯?”
见皇上连昏君二字都搬了出来,沈丞相面色大变,正欲说话,便见自个儿子一改面上的狐疑之色,面含严肃的伏地一拜,与皇上道歉道:“是草民心思狭隘了,请皇上责罚,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上懒的与他计较,重新坐回书案之后,才开口道:“罢了!你先别急着请罪,待科举过后,你若不能上前三甲,朕再一并罚你!”
不待沈泽言道谢,皇上便下了逐客令:“你先退下吧!朕还有要事与丞相说。”
沈泽言深深一拜后,这才退出的御书房。
沈泽言一走,沈丞相便要替自家儿子说好话,才说了两句,便被皇上打断了话茬:“罢了!强扭的瓜不甜,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还是说回正事吧!关于青蜀国遣派来使一事,丞相怎么看?”……
皇上虽不计较沈泽言婉拒迎娶八公主的事,丽妃心里可是怄的要死。
奈何皇上与沈泽言有了约定,她并不能拿沈泽言如何。
沈泽言不能动,可引起这一事端的秦可心及刘梦玲,她却是能动的!
因着沈泽言不愿娶八公主的事,皇上同意了,所以他对八公主有些亏欠,也有意补偿。
所以,当丽妃要求派宫里的教导嬷嬷前去教导秦可心及刘梦玲规矩一事时,皇上允了。
皇上也认为,堂堂贵女,竟在大庭广众之下争执不像话,况且连累了公主落水,是该好好教导一番了。
刘梦玲也便罢了,本就不是什么好的出身。
可,秦可心可不一样。
还说是顺太妃膝下长大的呢!
竟也这副做派,丢了自己的脸面不说,还累及顺太妃丢人。
现在人人都拿她在顺太妃膝下长大的事情来说事,顺太妃气的够呛!
她可不是这般教导的!
秦府派来顾王府的人连顺太妃的面儿也没能见着,并带回如嬷嬷交待的一句话:“太妃说了,让表小姐好生学着点规矩,莫要再丢人现眼了!”
于是,受了丽妃授意的教导嬷嬷,没有丝毫的手下留情,打着教导规矩的由头,将两位娇滴滴的贵女折磨的够呛,还不能拒绝。
教导嬷嬷手里的戒尺经常将二人打的身上青紫斑驳,只能生生受着,偏生还挑不出不是来。
这日,在两人跪着念完女则之后,教导嬷嬷搬来了长板凳,要求两人头顶海碗走独木桥。
两人原就跪了一个多时辰,两腿正打着颤儿,哪能走的了这独木桥。
不是从独木桥上跌下,便是把头上的海碗给打了。
教导嬷嬷气呼呼的指着地面上的海碗碎片,挽起了袖子,怒冲冲的让秦可心与刘梦玲把手心抬起,正欲用戒尺打下,秦可心便尖叫着把手心一收,叫教导嬷嬷打了个空。
教导嬷嬷当下便是脸色一黑,冷下脸来诘问道:“秦小姐这是什么意思?这几日的规矩都是白学了吗?”
秦可心连着好几日都被打了手心,加上教导嬷嬷的有意折磨,她早便不耐烦了,当下便瞪着眼睛咬着唇反驳道:“嬷嬷莫要唬我,我从前也是随着太姑奶奶学了宫中规矩来的,您这般,分明就是故意的,是您先不讲道理……”
那教导嬷嬷怒极反笑:“好哇!秦小姐既是不要奴婢教导,那奴婢便也不费这个心思了,这便回宫禀了皇上与丽妃娘娘去。”
那教导嬷嬷说风就是雨,任那刘梦玲怎么阻拦,怎么说尽好话,硬是一分好脸色都不给,气呼呼的回宫去了。
刘梦玲眼见教导嬷嬷怒冲冲的离去,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的冲秦可心扇了一记耳光,怒道:“蠢货!我要叫你给害死了!”
秦可心又岂是吃亏的人,见刘梦玲扇她耳光,便扇打了回去。
少顷,两人便扭打成一团……